少年解开她手上的纱布,为她换药,“姐姐玉体娇贵,伤了哪一处阿笙都会心疼的。”
他为她换药的神情格外专注,不时还为她的伤口吹气疏解疼痛,明明少年还惨白着一张脸,他这么尽心尽力地为自己着想,到叫云稚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她有几刹那确实生出来后悔的意思,就像系统说的那样,那个魂飞魄散的毒药没有毒死纪无危,她现在应该保存实力才对。
“阿笙,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你真是我在这里遇见的第三个好人。”云稚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目光不经意撇到他手腕处的一条黑线,惊讶道:“这是什么?”
少年见她问起这个,忙得将手往回缩,似乎很是不想叫她知道,在云稚对他说出你是一个好人的时候她就已经把他纳入了自己的信任范围内。于是她抓住少年的手,将他布料破损的袖子往上掀开,密密麻麻的鞭痕令人瞠目咋舌,在那未痊的伤痕下切切实实的有一条黑线,贯穿着少年的经脉。
“我中毒已深,命不久矣,实在是不敢拖累姐姐。”少年垂下眸子,操着一腔懊恼的语气道。
云稚问他:“如果我把你带出地牢,那你有地方去吗?”
少年摇摇头,“我自小流落街头,无父无母,也无亲眷在世,天地之大,无以为家。”
云稚思量好一会,道:“要不你就跟着我吧,我带着你一起回神族,还可以给你治病。”
少年抬眸看她,眼中的惊喜自不必说,可很快他眸中的光便黯淡下,忧虑道:“阿笙身上留着魔族的血,日后怕是在神族也无立足之地。”
“怎么会?”云稚安慰道:“既然是我带你回神族的,我就一定会对你负责的,我会保护你,一直到等你伤好治愈之后。”
“当真?”少年压抑着眸中的喜悦问她。
“当真。”怕他不信,云稚还和人拉了勾,“你的伤?”
“姐姐放心,阿笙还能撑几日。”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响起打斗声,很快从外面进来一个穿着魔族服饰的男子,云稚蹭的一下从地上站起,“白默?”
“小云!”白默掀开自己的兜帽,他施法想要将她从地牢内救出,云稚没想到白默会在这个时候雪中送炭,毕竟他的人设在云稚眼中就是一个小人,这锁打不开,白默的额头上生了不少汗,想来他应当不是做戏,而是真的想要来救她。
“这锁上设有魔族独特的禁制,你打不开的。”半路杀出一个煞风景的家伙,他一来就分走了云稚所有的心神,纪无危起身,自上而下地扫量着这个叫白默的青年,他还记得那日少陇带回来的情报——云稚有一个喜欢的情郎,名为白默。
“你是谁?”白默对眼前这名少年心生警惕。
少年心气傲,并不答他的话,而是转脸就换上一副病恹恹的委屈神色,略微弯着身子靠近云稚问道:“姐姐,他是谁啊,好凶。”
“他是我的侍卫白默,阿笙你不用怕他。”
听见云稚的话,白默愣怔了半天,从前在神族之时,他与云稚走在街上,倘若旁人问起他的姓名,云稚总是会笑吟吟地告诉他们:“他是我的侍卫白默,也是我喜欢的人。”
当年每每听到这句,他一边笑,一边又觉这神族的小公主实在是蠢极。可如今时过境迁,云稚竟迟迟没有将下半句说出口,这不由得令他心慌,当即提醒道:“小云,你是不是还有话忘了说?”
“啊?”云稚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什么话?”
白默心里不是滋味,余光撇到云稚被包扎起来的左手,当即抓住云稚的手,捧在手心里好生看了起来,“公主受伤了?”
纪无危瞧着眼前着一幕暗觉不爽,他强压下眸中的厌恶,右手被在身后勾画术法,当即倒在门外的魔侍便立刻提着长戟站立着,眸中被红光占据,一连四人整整齐齐地往这边赶。
他不动声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