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襄的神智虽然清醒了, 但或许是在床上躺了两天,没有活动的缘故,还是觉得有些虚弱, 因此又休息了几日。
这几日之间万字房中来来回回,有不少人都来探望过她。
虽然都是好心,婉襄仍然觉得有些烦, 不免又消耗了许多精神。
便如此刻,“禾晏,既然都是过来探望我,你也坐吧。”
裕妃已经过来探望过婉襄, 满心都是后怕。
婉襄出事那一日, 裕妃其实距离她并不远, 只是那时候实在困倦, 一闭眼就直接睡着了, 以至于并没有能够及时发现。
雍正查问之下, 一时愤怒,觉得她也有责任,让她在接秀山房中反省了好几日。
手里的权利当然也就丢了出去,如今又是熹贵妃协理六宫。
于裕妃而言算是因祸得福,于吴扎库氏这样多少有些势利的女子而言却未必,所以今日桃实进来禀报,说富察氏同吴扎库福晋一同过来探望她, 她还是有些惊讶的。
与两位福晋一起的过来的还有高氏, 福晋们都已入座,唯独高氏仍然站着。
婉襄出言,富察氏也向她道:“禾晏,贵人都发话了, 你也坐吧。”
她仍然婉拒,“在两位福晋,还有贵人面前,禾晏只是奴才,不敢同福晋同桌。况且近来天气渐渐炎热,在院中鲜少走动,此时站一站也好。”
高禾晏坚决推辞,婉襄和富察氏也就不再勉强了。
也唯有吴扎库氏冷笑了一声,算作是对这件事的评论。
富察氏出面打圆场,“听闻贵人生病,禾晏与儿臣都心急如焚。因为兰牙迭近来偶感风寒,所以儿臣不能早来探望。”
“贵人如今好些了么?”
婉襄觉得自己根本也不是生病,只是……某种系统紊乱?
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可是她后来也和周围人确认过,她的的确确是在望那件雪灰色绸绣水墨白蝶纹夹衬衣的时候倒下去的,说明雍正的说法没错。
但是无论婉襄怎样想,都回想不起来自己站在那件衣服旁的记忆,以至于她令人将那件衣服从捐赠的物品之中特意取了出来,睹物回忆之下,也没有结果。
而她从来都是没有权限查看直播回放的。
到底是为什么呢?
“已经好多了。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病,但万岁爷日日都用参汤养着我,我都快像牛一样健壮了。”
永琏、永瑛还有嘉祥都在一旁的如意床上玩嘉祥的那些积木,永璜一个人在院子里赏玩嘉祥养的那些鱼,兰牙迭不在这里。
“方才伯塔月说兰牙迭偶感风寒,怎么,还没有好起来么?”
富察氏忙道:“贵人不必担心,她的病已经好了。只是她身边的乳娘偏又病了,这几日都没有过来伺候,所以她有些不高兴,不想出门。”
小孩子总是依恋跟自己最亲近的大人,对这些皇家的孩子而言,父母通常都不能有时间时时陪伴他们,所以依恋他人也是很正常的。
婉襄便笑了笑,“我最近新得了一块妆花缎,给大人穿太艳丽了些,给小女孩穿正好。
我已经用这块缎子给嘉祥裁制了一件秋衣,剩下的布料做两件衣裳也绰绰有余,你到时拿回去吧。”
吴扎库氏闻言便道:“贵人这般得万岁爷喜爱,怎的赏人还用半块布来赏?也是,四嫂有福气,能有个女儿,若像我们一般的,连半块布也不得。”
“说来两个孩子差不多年纪,到时五公主和兰牙迭穿着同色的衣裳出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双胞胎呢。”
婉襄和富察氏交好,自然不会计较这些,不过实在喜欢那花样,觉得放着也浪费了而已。
谁又不知道嘉祥虽然素来同永琏他们在一处玩,却是长了一辈的,吴扎库氏这话未免也太刻薄。
“白巴月,你还这样年轻,将来有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