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蔡家的人。
想到这个,齐歪歪一下降低了语调:“我没有。”
然而她的眼神却狠狠落在那副草莓油画上,对着躲在蔡思霓身后的胆小鬼,猛地抬手一指,“喂,唐知鱼——”
“你没礼貌,不配和知鱼交流。”蔡思霓一下拍开齐歪歪指着人的手,打断她的话。
齐歪歪胸膛起伏不定,满眼不悦:“我就是不服怎么了,蔡思霓,我们才是从小到大的邻居,你和唐知鱼那么要好干嘛,她那都是狗腿子圈子。”
蔡思霓翻了个白眼,对着明显有些坐不住的油画老师举手示意,喊道:“任老师,齐歪歪同学故意干扰我们探讨。还不同意您说的,知鱼那副画的优点,既然她那么有见解,还上什么课?”
任老师认出这是需要重点关注的贵族生之一,既然是她的要求……放下枸杞杯,他对着齐歪歪开口。“好了,齐同学,你先回到座位上去。”
伸出手指了指,准确地指出齐歪歪这次选课坐的位置,由此可见,他对齐歪歪也是有印象的。
齐歪歪深吸一口气,她扯了扯嘴角,从阶梯教室前面绕回自己座位时,对着上首老师解释道:“任老师,我就是想问问唐知鱼的灵感怎么来的,想学习学习,是蔡思霓误会了。”
她抿着笑,看起来一副好学生的模样,任老师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藤磐学生之间的事,他不会多管。
齐歪歪坐了回去,心中难堪,任老师是油画界的知名人物,听说藤磐请到他做一学期的选课老师,齐歪歪兴奋了一晚上,可看对方如今不冷不热的模样,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她看着自己的作品,比唐知鱼那副一点都不成熟的破草莓好多了,凭什么,那马屁精得了任老师夸奖,还有那么多人围着夸,什么群众目光是雪亮的,都是人云亦云的蠢货!
“我看齐歪歪画得也很有趣,任老师不是还点评说不错了嘛,她这是干嘛。”唐知鱼捧着脸,一脸不解的样子。
“有些人呢,就是恨不得包揽所有的夸奖,别人都不如她,鱼鱼不用理解这群人的思维。”蔡思霓懒得理那人。
不过,还有一点,她没说,齐歪歪恐怕还是因为她,才会对唐知鱼那么看不惯。
藤磐除了钱、权那几个圈子,还有极少数的学术圈。
齐歪歪和她都是在这个圈子里的人,他们这个圈子一向排外。
想想刚才齐歪歪控诉她明明是对方的邻居却和唐知鱼玩得好,真是蛮好笑的。
害,遥想当初,她也是清高得很。
她家里学术大佬多,不用奉承那些钱权家族,对拥有和她截然不同形象的唐知鱼唯有小跟班这一刻板印象,对她的存在那叫一个无感。
后来无意间,见唐知鱼实打实帮了一个无辜的特招生,免受原欣这些人的祸害,蔡思霓才对她有了丁点好感。
唐家的事情,她更是清楚,因为唐知鱼要帮着唐家攀附好原家,对方怎么能不奉承原家?这是出卖一个人的自尊,获得一家子的利益,蔡思霓那会儿是同情她的。她曾经劝过对方走出唐家的枷锁,可惜唐知鱼感恩。唐家毕竟养着她长大,就算情感上吝啬一些,物质上却是没有亏欠的,对方在这件事上重情重义的态度,也让蔡思霓对知鱼的人品更加看重。
文人心态非常重的蔡思霓,一旦接受了唐知鱼的新形象,那从前的偏见源源不断转变为心虚羞愧,于是,她补偿般地为唐知鱼打开了自己的圈子。
唐宝儿时常嫉妒唐知鱼交友广阔的根本也在这里,在有钱圈子里,唐宝儿接触不到核心,在学术圈子里,她根本连够都够不到边沿。
可大家都没有就算了,她却看到唐知鱼因缘巧合下就幸运拥有,又在同一屋檐下,看着另外一个人,什么都和她差不多,却拥有这些,怎么能不慢慢移了性情,不免说话带刺起来。
偏偏唐父也看重唐知鱼交友方面的运道,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