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角能看到唐知鱼画的……嗯,一颗大大的草莓。
以他从艺术家母亲身上遗传的审美来看,虽是半成品,但依旧看得出来,女生对色彩的运用大胆又颇具灵气,望过去第一眼,视野上迎面而来旖旎的浪漫,心境上则荡漾起令人心旷神怡的韵味。
江义运盯了许久,心情不自觉好上那么一些,因一些家族破烂事还有点遗留于心的郁结都疏散了不少。
看着前方侧着脸噙着梨涡含笑的女生,江义运忍不住心中欲望摩挲起颤抖的指尖,狗狗眼亮得惊人,他不觉低头笑出声来。
他天生对新鲜的人和事异常敏感和渴望,此刻他浑身的细胞都叫嚣起来。
女生明明不是天真烂漫的性子,却能给人带来纯洁的心灵享受,这多新鲜啊,他的历任女友里,似乎还没有人能带给他这种新鲜感。
一开始对这条小鱼还是打趣居多。
一个圈子里,原欣那跟班来来去去,能常驻的可不多,而且对方还是个长相不输原欣的漂亮跟班,对比和圈子里女孩截然不同的宋韵书,这条滑不溜秋的小鱼在处事上的圆滑,是曾让他感到最无趣的地方。
而就像在路上遇上了漂亮皮毛的猫咪,江义运总是会忍不住上前动手揉揉逗弄一下。对唐知鱼,他便是如此。
但如今嘛,曾经在他眼中,最是无趣的圆滑变成了谨慎的可爱。
突然发现有人似乎在藏拙,多么有趣呀。
江义运心头豁然,当即意味深长地在那两个女生之间插嘴道:“可以啊,小鱼鱼还有成为大师的天赋。”
这一句,江义运没有任何调笑的意味,只不过,懂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怪胎,越是亲昵调笑的,越是心理疏远,而越是正经而认真的,看似疏远的,则越是想要靠近对方,接近对方,甚至掌握对方。
肆意的目光若有似无地逡巡着女生那象征天赋的手掌、手指、指尖……想象含入口中的快感,仿佛他已是她的主人。
唐知鱼被江义运盯得格外难受,她捏紧了笔柱,手心出汗,作为同桌的蔡思霓没察觉到什么异样,憨憨道:“小鱼鱼的画画风格是真不错,有种让人心情美好愉悦的东西在。”
唐知鱼扯出笑来:“那是因为我们是好朋友,所以你对我有特别美好的滤镜。”顺势将江义运似是夸奖的话扔到脑后,像是闺蜜两个一时激动,忘记回应他似的。
真是敏感啊,看着仿佛受到惊吓像乌龟似的霎时缩回自己窝里的唐知鱼,江义运心叹道。
不过,这么一来,江义运更能确定对方是实实在在的聪明敏锐,而不是他的错觉。
看,小鱼鱼紧紧握着笔,迫不及待想沉浸在画画中的模样,可真美。
怎么以前就这么眼拙,没发现她的可爱呢。
这岁月静好的模样,令他的心情变得很好很好。
“发什么呆。”猛地出现一道声音,江义运那欣赏猎物的专注陡然被打断,他作势要眼神警告,然后就抬头看到了从外面处理完事务电话回来的容祈。
江义运无奈,这打岔的人他得忍,先不说这是“好兄弟”,容家这几年像是吃了猛药一样迅速拓展,容祈功不可没,那不是他能摆谱的。
现在在五大家族里还不显突出,那是因为大家底蕴都强,但江义运不是只懂吃喝玩乐的,家里长辈给他以及同辈那几个江家子弟的压力,不就说明了一切。
容祈一个大长腿跨过了江义运,坐了下去,江义运不由向旁边怨念一瞥。
说到底,还是对方太逆天。
好不容易把对方从容家捞过来回藤磐,也是给自己松松心神。
“画的不错。”容祈坐下后,像是无意对着刚刚瞥到的草莓画发表了评价,但熟悉他的人都能听出话语中流露出的笑意。
江义运颇感意外,蓦地转停了笔,对着自己手上画板那空白的纸张,眼神飘忽地点了点,阿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