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宁清仪仍留在公主府,晋安留她在府上小憩。
这也是她在公主府上的惯例,也是任性的晋安为她开的诸多特例之一。
宁清仪在公主府有一专属客房,客房点的薰香是她喜欢的,有闻来渺淡之感,小憩前,晋安应该是思来想去气不过,还是来寻了宁清仪。
先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啧啧出声,后皱起眉头,不满道:
“刚才那群人眼珠子一刻不错盯着你,暂且当是阿宜的美貌连女子都不能放过罢,但是那个礼部侍郎夫人算什么东西,往日看着严谨,今日一看就知不怀好意。”
对于偶尔戏多的晋安公主,宁清仪微微拧过身子,对着她,眼睛里满是认真。
“世人皆如此,倒也无可厚非。”
她知道礼部侍郎夫人怎么了,无非是因为那几个夫人圈子里交际,内部肯定得了什么消息,知道顾裕安要外放了。
顾裕安这些年顶着状元光环入翰林院,从翰林编修升任侍御史、行谏议大夫等职,升得极快。
招了不少人的眼,此次外放是为何意,是升是贬,有何内情,她们应该是还不清楚,对她的态度有变化,并不稀奇。
宁清仪直言不讳,和公主明说了此事。
这是她们之间的共同默契,晋安公主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是内里却恰恰相反,这些年,她们一起,一个明面,一个暗地,将从景帝时期被罢掉的女子书院推动重建,女阁之名让京城众多闺秀向往之,都是她们循序渐进,揣度着上意,费了心思的成果。
和公主共事,无疑是得了便利。
对方威仪足够震慑宵小,何况太后和皇帝是真的疼爱晋安。
晋安公主问道:“知道外放具体去哪儿吗?”
“估摸着,是百州府。”宁清仪碰了碰矮几上的果茶润着唇,脸上微醺的陀红慢慢恢复正常。
晋安摇头,颇为遗憾,美人如石榴籽般娇艳的姿态难得。
她一边关怀着,让人将刚刚宴席上的新品果酒给宁清仪带回去,说此果酒养身,一边对她应和着继续刚刚的话题:“是个不错的地儿,我没记错的话,还是你们乡籍所在之地。看来是个好消息,皇兄是有意要提拔你夫君。”
晋安说的也很直白。
她才不是什么无脑之人,生于皇室,还能在宫里几个巨头面前肆意而为,是明白政治与底线的。
为了给顾裕安的资历添上一笔。
皇兄煞费苦心了,有到州县上任的经历,进来提拔会更容易,这是对待心腹的态度,看来顾三郎将来能更上一层楼。
只不过,她心里闷闷的,这一去,还不知多久,她会想念阿宜的。
“正好,这些年在京城我们做的事情都差不多了,就等时间去证明,去发酵。我此次去百州府,若诸事顺利,在那处也呼应着公主你建一女阁如何?”
宁清仪眸中似有星光。
“自然极善。”晋安公主拍了拍手,一扫失落,转瞬也只剩下兴奋。
和宁清仪成为密友后,公主性子好上不少,皇帝只以为近朱者赤,却不知晋安公主一时乖训,不过是因为私底下和宁清仪有了共同话题,就是建女子书院,明着是汇聚起才华横溢的女子,为妇功,为妇容……实际上,是为女子间广开言路,让女子的所思所想尽可能超脱局限,将来,或许亦是为全天下受苦难的女子提供一个容身之所。
宁清仪回想起,刚来京城,搜集的关于开朝丞相的资料。
曾经念念不忘的惊鸿一瞥,终于在那天夜里,看了个齐全,越看感悟越升华。
甚至异想天开,恍惚间惊疑起,那丞相莫不是女子,女扮男装?
真是越想越觉得是对的。
他,亦或说是她,真的很特别,特别到,和公主探讨起,晋安公主都心升感念。
公主是个……很大胆也很不羁的人,这也是她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