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三郎分别后, 宁溪按照原计划去找那个通读奇淫巧技的老秀才,却得知对方家乡突发急事,离开了尺早县,短时间内回不来。而她曾帮助过的乡下妇女们转眼也不再依赖她这个救命稻草和伯乐。
她们中间有人带头将人都聚在了一起, 不知哪里凑的钱两, 女人们联合起来开了一个独属于她们的小作坊, 因为手艺和食材方子,不出意外很快就赚了钱, 回了本, 宁溪来找她们时,居然都有些认不出那几个干净利落、精神昂扬的妇女是她曾经帮助过的落魄人了。
“你们家里人可还有为难你们吗?”宁溪试探问道, 这些人都是能干, 能吃苦的,若不是有人拖累, 恐怕早就活得有滋有味了。
“大小姐, 我们赚了钱,在家里就是这个,谁敢来为难我们。”妇女们尽是老实人,其中一个说话的,就是带头将这群妇女联合的人, 对方竖起了大拇指,语气十分得意与硬气, 当然, 她不是在宁溪面前炫耀,而是真的高兴,面对宁溪,这个曾经伸出手将她们从泥潭里拉上岸的千金大小姐, 她们是一万个感激,所以表现得控制不住高兴,在她们眼里,大小姐善良真诚,看到她们过的好,应该也是为她们高兴的。
“是吗,那就好……我就是担心你们的丈夫,又来抢你们的钱,可惜,因为某些原因,百食堂现在没有我在,你们也断了和百食堂的联系,之前那段时间不能以宁家的名义护着你们。”宁溪斟酌着语气,正想引出让她们另外暗地帮忙的真正目的,就听对面一个妇女说道:
“不用麻烦大小姐了!以前啊,是我们不懂!太麻烦大小姐了!”带头妇女笑的和善,“现在二小姐点醒了我们,虽然我们不为百食堂提供吃食,不能借着宁家名头震慑家里某些人,但二小姐说的有道理啊,那叫什么鱼啊鱼……”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有人在旁提醒,这是有幸读过书识字的。
“欸,对,这鱼啊鱼,意思就是说,我们不能期待时时刻刻有人帮助我们,我们要自己强大起来。就像我和余大姐,她有孩子,我有时候帮她照顾孩子,我现在一个人过活,怪清冷的,就和余大姐搭伙过日子,嘿,别瞧我们都是女人家,可比从前有男人在,自在快活得多,不用在外忙活半天回去还伺候那一大家子,最后还不得一句好,还要被他们……哎,不说,不说了,都过去了,如今我们都有了新生活,还别说,这做生意还真很有意思。说到这,真得谢谢二小姐,本来我们都是些女子,难免害怕,觉得处处不妥当,是二小姐不断为我们指点迷津,一开始就嘱托有经验的人指点我们怎么打开销路,怎么将生意给整活起来,现在一切都走向正轨了。”
宁溪笑得勉强:“二小姐……是我妹妹?”
“是呀,就是您的亲妹妹欸,难怪人家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小姐一家都是善良的人!二小姐长得跟个天仙似的,又一副菩萨心肠,大小姐不是在家备嫁嘛,二小姐就来帮衬我们,还做了那么多好事儿,想法又新奇又周到,我说外面以前怎么都说二小姐坏话,真是谣言!”
接着,妇女又惊呼:“哦!说来最近的谣言真是可笑,居然还说起大小姐您的坏话了,那些人啊,都是群长舌妇,我看大小姐和二小姐都是极好的人,一会儿说二小姐不好,一会儿又说大小姐不好的,非得嚼舌根,真是作孽。”
备嫁……宁溪念着这个词,什么备嫁,宁溪不会以为宁清仪是好心遮掩她禁足的事情,只会觉得这是对方故意将自己要嫁给孟少华的事情宣扬得人尽皆知,顾三郎对她感官极差,也是宁清仪做的好事吧。
这个跟她宁溪对话的人,宁溪还深刻记得,刚见面时,对方那狼狈的模样,如今摇身一变,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妇女在宁溪被禁足的这些日子里,有了肉眼可见的成长。以前这群人低眉顺眼,含着胸,不敢直视他人,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