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伏危一笑,拱手:“往后,还请彭城王多指教。”“指教说不上,但唯有一点,若做不到,莫怪我不守契约。”
伏危: “言出必行。”
衡戟又道: “武陵霍太守底下的人,明面上是为武陵而来,可却拿的是豫章的束子。你们豫章来两拨人,瞧来也是不和的。”
伏危: “武陵投诚豫章,也在在下的意料之外,毕竟在下与武陵太守有解不开的死结,也有弑父之仇,这辈子只会是仇敌,不可能为同袍。”
衡戟挑眉: “你们周宗主,在武陵和你这个小幕僚之间,选择了武陵,或者说,选择大局为重,选择周家。你就没怨过?”
伏危微微垂眸,轻描淡写的道: “在下效力的是周家二郎,若周郎将也是如此选择,那便是在下所托非良主。”
衡戟: “若真的所托非良主,你又当如何?”
“既选为其主,便全然信赖,全心辅佐,是以从未想过往后如何抉择。”
听到他这么说,衡戟便又问: “你到底求的是什么?”旁人或求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但与伏危相处这么半会,说了这么会话,听了他带来这些文书后,倒是觉得他不会如此。
这个问题很多人都问过伏危,伏危的答案也从未改变过。
“求一隅安生,报父仇。”
伏危的目的,一如既往的简单。
衡戟静望了他片刻,道: “我以为,你最后还会有一句,求天下太平,国富民安。”
伏危: “这只是私心里边最小的一部分,毕竟只有天下太平,国富民安,才有在下与家人的安生日子。”
听到家人二字,衡戟眼神有一息的滞意,半晌后,声音中的冷硬少了些许,多有一丝悠长: “家人虽是大多数人的软肋,却也能支撑着人活下。”
说罢,看向李将军: “让人送陇西来使回去吧。”
李将军本觉得草率,但也知主公性子,既已决定,便不会更改。略一颔首,便退出了屋子。
屋中只剩两人一狼。
衡戟在灰狼的身旁席地而坐,朝着伏危道:“坐吧。”
伏危撩了袍子,在他对面的地板坐下,顺手拿起铁钳翻了火塘中快要熄灭的炭火。
衡戟直言: “日后你们周宗主入主皇宫,成了帝王,谁为储君,我本不欲掺和,可你拿出了这几页纸,那便不一样了,谁即位便代表着这上面所述是否能得到延续。”
“若你们周家世子不堪大能,我自然不会支持。但便是不支持周家世子,也不见得会支持你的主子,谁有才能,谁能让我有几分心服口服,我便支持淮。”
伏危: “这些话,在下会如实告知郎将。”
衡戟又道: “你离去前,我会备三封信,分别给周家宗主,周世子,还有你的主子。”
“另,会有人随你们去豫章。”
……
李程听了李将军带来的话,若有所思的朝院子望去,问: “彭城王已定与豫章结盟了,是吗?”
李将军点头: “已经定了。”
李程方才在屋中,虽都是他在游说,彭城王很少话,但也感觉得出来,彭城王是有意陇西的。可伏危进去了还不到小半个时辰,竟让彭城王改变了主意,定下与豫章结盟。让人惊讶之余,又不免好奇伏危到底与彭城王都应允了什么。李程无奈苦笑:“我曾听说过武陵有少年公子,郎艳独绝,才智纵横,以前我是不信的,觉着是世人夸大了,今日一见,这武陵公子确实是才貌双绝。”
李程神色冷淡: “请李公子离去。”
李程笑了笑,没有强求,转身离去。来时,父亲便交代务必要取得彭城结盟。但临行前,又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上能人甚多,若实在无法,平安归来最为重要。
到底让父亲失望了。
但也并不是没有收获的,起码今日知道了这几大世家中,谁才是最大的劲敌。武陵阴险狡诈,需提防阴招。蜀郡比陇西稍逊一筹。至于旧梁朝,不过在苟延残喘,不足为惧。
再说五当家看着陇西的人离去,脸上浮现了几分意外。
——这算是成了?
伏危的本事就真的这么大?方才陇西的人出来时,脸上分明有喜意,估摸着都有七八成把握了,只是等伏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