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食起居渐渐带了点蛮人的作风,连嗓门都比他们这些中原来的大,吼得池亭雨脑瓜子疼。
池亭雨和一个卖肉的驴唇不对马嘴地说了半个钟头,终于打听清楚这座城池的情况,他骂骂咧咧地钻进马车,对容骥和曲无说:
“马上快入冬了,咱们绕道的话得抓紧时间,蛮人每年入冬前都要进关劫掠,碰上的话就不好说了。”
容骥知道有这么一茬,之前在宫里的时候,边境巡防会定期上报战况,入冬前皇帝桌子上堆的奏折基本都与北蛮有关,无奈这种问题几代人都解决不了,除非再出个像高祖一样的厉鬼皇帝,否则中原就得一直和蛮人们掰扯。
“我们还有个选择,这地方最近驻扎了一支中原来的商队,有随行镖师跟着,会比咱们孤身北上要安全一点。咱们跟着商队走,穿过那些蛮人的部落,取道西域。”
只是这样一来,曲无就不得不再次陷入蛮人带给他的梦魇,也许会更加严重,也许就此恨死他的雇主。
当然,最差的情况就是,他们路过的部落里正好有曲无以前的老东家,直接把曲无当逃跑的奴隶扣下,顺便赏他们一顿“连坐”。
但池亭雨觉得自己的运气没那么差……应该吧。
池亭雨还是不敢在这种“大事”上做主,他偷偷觑着曲无的脸色,将前因后果仔仔细细解释了一遍,然后像只鹌鹑一样缩在那儿等他发话。
曲无在马车上已经快晕过去了,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好不容易听明白池亭雨的意思,立即比划道:
“我可以的,咱们就这么走吧,没关系,我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