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感觉得出来,我并不是想害你。”
容骥迟疑地看着他,他知道池亭雨隐瞒的绝不止一两件事,但是每逢意料不到的真相出现,都会给他的内心带来一次动荡。
特别在他生出了某种自己都不了解的诡秘心思后,这种动荡就来得尤为痛苦。
池亭雨似乎在考虑措辞,他看着小皇子无甚变化的脸色,继续道:
“我的确如你所见,如今已不在朝廷中担任任何官职,那傻子本来和我没什么关系,但他师父同样也是我师父,只不过我学的时间短,撑死就是两手三脚猫功夫,登不上台面。”
他刚说到这儿,容骥立刻抬手打断,冷声道:“要真是同门师兄弟,不会以‘大人’相称,我看他不像和你没关系,倒像是你的下属。”
池亭雨半句话噎在这儿,憋得端起茶碗给自己顺了顺,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更加尴尬:
“我是外门,他就是靠这个吃饭的,那肯定不一样啊,现在人家也是念着过去的情谊帮咱们一把,偶尔联系联系,再多的他一小小六品官也做不了啥。”
容骥实在不耐烦他这满嘴胡说八道的样子,冷笑一声,说道:“六品官?六品官就敢帮着流放皇子和前太傅在外逃亡,你当他是什么多头怪物,一个脑袋不够砍是吧?”
池亭雨半晌没有说话,他叹了口气,淡淡道:“殿下,不管怎样,我会遵守承诺,把你完好无缺地送回去,至于其他的,我们已流落至此,若非使些必要的手段,断不能阻止太子与其他人马追查,到时候麻烦的不是别人,只会是你和我。”
池亭雨说完,缓缓从凳子上起身,一个人走进了后院。
谈话不欢而散,小皇子也没什么心情摆弄他的小镰刀了。他坐在那儿,双眼盯着柜子上的长剑,委屈和不忿铺天盖地地裹住冲动的内心,他呼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抄起长剑追了出去。
池亭雨正在井边打水,小皇子突然举着剑冲过来把他吓了一跳。
他愣愣地拎着桶,喃喃道:“殿下?”
“教我。”
容骥这两个字说得简短有力,池亭雨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什么?”
“教我剑术。”
容骥又重复了一遍,将剑举到池亭雨面前,坚定地看着他:“我不想成为你的拖累。”
池亭雨不太懂“拖累”一词从何而来,他的目光定格在正对着他的羊脂玉上,轻声道:“殿下,我本来就是要教您的,您忘了吗?”
容骥赌气似的拔/出长剑,连声招呼都没打就劈了上去。
暗沉的天空中还剩下最后一丝苟延残喘的余光,将面前这柄剑的剑尖照得雪亮。
池亭雨登时撤步,长剑擦着他的袍袖指向水井,他吹了声不正经的口哨,笑道:“不错嘛,我还没教就会用‘刺’了。”
小皇子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下意识将力道撤回来,横着砍向池亭雨,池亭雨一翻身,木桶抵住剑刃,轻飘飘地将小皇子的剑挡歪了方向。
小皇子感到一股不受控的力量从剑柄处传来,他跟着手中的剑歪了几步,“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池亭雨实在没忍住,喉咙里露出一阵“噗噗噗”的笑声。
容骥恼羞成怒地从地上站起来,再一次劈砍而来。
池亭雨一边回避,一边就着他的姿势指导道:“殿下,您手中的剑分量较轻,本就是为轻盈而造,一味用蛮力劈砍,不但容易损坏剑身,对对方也起不到辖制作用。”
他说完,立即化守为攻,纤长的双指从下方支起,稳稳夹住了小皇子伸到面前的剑尖。
小皇子只觉得手中的剑再难寸进,他果断松开手,直接凌空一脚踹了过去。
池亭雨睁大眼,没想到这小崽子居然用这种路数。他立即后退一步,身体飞速旋转,掌侧不轻不重地切到了容骥膝盖上。
容骥当即闷哼一身,“咚”一下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