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上两眼。船上有茶水有吃食,还有秦大小姐暂且搁笔的全新力作。
秦绯小脸蛋红扑扑的:“对呀,曦行哥哥值守金陵,总会回来的,所以我打定主意在这儿等他!这不也才遇见的你嘛。唉,什么时候才能再跟着曦行哥哥一起去处理案件、除暴安良啊!”
萧弋转转瞳眸:“斐斐,你想行侠仗义,眼下还真有个大好时机。若然成功,沈大人必定会对你刮目相看。”
“真哒?!”秦绯眼冒精光。
“但你一人不够,还得再多来些人。”
“啊?还要带别人?”
“你做统帅,运筹帷幄,让那些人都听你指挥,自然仍属你功劳最大。”
其实萧弋适才伫立水岸、不住观望桥下时,就是在琢磨救人的法子。想带那百来位观众老爷们出来,要花些力气,更需要人手。
巧了么这不,秦大小姐这是天降神兵啊。
借助秦家势力,难题便都迎刃而解了。
皇朝集团是大邺第一大商家,财力何其雄浑,州府重镇均设分部,员工遍布大江南北。
秦绯身为东家的千金,号令一出莫敢不从。应萧弋所求,她命人找来开山钻井之用的重锤、尺锉、火石等工具数件。
黑布袋百余、干粮和清水百斤、还有绳梯、能载人的船只等等人力物力,也非常速度地调配齐全。
然而直到带领一众手下在秦淮河上乘了船,见萧弋让人将船停在那小桥洞下时,秦大小姐才弄明白,那地下角斗场中还扣押着一堆观众老爷,萧弋这是想让她去救人。
沈夜就是带着她从洞内这扇铁门里出来的。
秦大小姐马上就不干了:“死人脸,我不管你是如何得知这地下角斗场的,也不管那些人为什么会被关起来,但我知道那些人就是一群衣冠禽兽,哪里值得相救!”
萧弋却只平静回道:“不值得救,但不得不救。”
秦绯:“为什么?!”
萧弋:“因为,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既是你口中的衣冠禽兽,也是治国理政的王官将臣、供民生计的豪贾巨擘。”
能来无念阙这座地下角斗场观战的人都是达官显贵,这情况沈夜也必然一早知晓。
他最初查访角斗场,很可能就是发现锦衣卫中也有人加入了观众团。
秦大小姐晃了晃神:“这……曦行哥哥却未与我说。”
但她马上又义正辞严:“就算是这样又如何?难道只因这些人身份地位的不同,所以他们的命是命、普通百姓的命便不是命?他们就能不顾王法、为所欲为?”
秦绯激动地提高嗓门,瞧模样就像要和萧弋大干一架,直吓得其他人一愣一愣的,生怕她再一跳脚,大伙儿就都得跟着翻船。
萧弋倒是不为所动,只以袖掩面,尽力压低了咳喘:“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绯气瘀:“那你什么意思?!”
萧弋声色幽宁道:“先说在朝。大邺立国之初,太/祖皇帝定都金陵,后世迁都燕京,金陵虽改做陪都,但建制与燕京等同,仍设五府六部,官僚体系盘根错节,南方诸地,民生福祉皆依于辖管。倘若突然之间,金陵朝中有多名要人或失踪、或死亡,而燕京即使立刻抽调新官补缺,走马上任也需时日,在此期间,这金陵庞杂的朝内政务,又将如何运行持稳?”
秦绯紧咬嘴唇,一时没再吭声,似是陷入沉思。
萧弋随即又道:“后说在野。鸿商富贾都持有资产无数、甚者可把控一方经济命脉,多有穷苦百姓,为谋得三餐一宿而为他们工作。同理,若这些人的产业一夕间无人执掌,而其家族内部因分资不均争端四起,那又得有多少人失去养家糊口的活计。你们皇朝集团,不也——”
“好了不要说了!”秦大小姐猛地打断萧弋,“我明白了,这些人,果真都很重要……可是,莫非我们就只能昧着良心救出他们,然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