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竟有此等大的本事,能做手术给人换脸。
当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听到这不可思议的言论,沈夜未动,秦绯先惊。
“你说什么,有人想换走我的脸?!”女主大人跳下床来,眼睛瞪得像铜铃。
小男孩像颗滚刀的土豆,舌头呲溜舔一圈嘴唇:“还不是因为,你好看呗。”
女孩子嘛,总对某些说辞毫无抵抗之力,小男孩嘴皮子好比芭蕉扇,一举扇熄了秦绯这座岩浆喷溅的火焰山。
秦绯坐回床沿撇嘴:“假使真能实现换脸一说,那我的脸,也须得有人接收啊!这儿的另一床位,便是为那人而备?想来也是个女子吧?”
“对呀!我按着约好的时辰做足准备,她却为何还没来?”小男孩喷出一嘴酒气,“呐呐呐?外面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沈夜沉吟须臾,目色冷凝:“此地主人,现在何处?”
小男孩脸一绿:“娘嘞!你该不会是想着去找人吧?!年轻人,你有能耐进来,肯定也有能耐出去,人家既已爽约,那不如你带上我,咱们一起走吧?”
他倒也几分真诚,唯奈何,沈夜不为所动。
“哎!”小男孩突来一声吓死个人的仰天长啸,身后若有佛光普照,“我自知助纣为虐,出去也是死罪。沈大人,不劳你费心,就让我自个儿了结了吧!”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牙口嘎吱一咬,哇地呕出一下巴鲜血,此后便人如磐石,狂睁俩眼,遽然气绝。
谁能想到,这位小朋友竟会当场自裁。
他先前各种混不吝的言行,怎么瞧也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儿的人啊。
秦绯目睹此景,捂着惊悚脸、挪着颤抖步,直往沈夜身后小鸟依人。
沈夜面色清寂,过得半刻后,将眸光停驻于萧弋匿身的柜体,静言一声“出来”。
萧弋听见沈夜声音,卖力支起头来,就这样在外间二人的共同瞩目下跃出停尸柜,又因病痛所致,反倒有种光风霁月的落寞。
抬眼那刻,他便又撞见沈夜深邃的瞳眸。
这也是他首次正面一览沈夜全貌。他这才看见,沈大人眼尾,还有粒儿小小的痣,被飘逸的鬓发半遮半掩着,浮光掠影,犹似瑶池仙泽隐生莲。
小男孩还没凉透的尸身,以一种不太雅观的体位栽歪倒地。
沈夜与萧弋对了眼神后,便转首去为小男孩收尸。
他蹙着眉宇,送小男孩进了停尸柜某个小隔间,并将其从头到脚摆成顺溜的姿势,还必须得在隔间居中位,一分一毫不能差。
秦绯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看到萧弋,瞬间炽焰重燃,抽了窄床上的皮带扣,就当鞭子使。
“怎会是你?!我明白了,定是曦行哥哥将你抓了!”她挥舞小皮鞭,跳起脚直冲萧弋就去,要报那一刀之仇,“你这狠毒女子,之前想杀我?!”
书里头的秦绯,只会一两式花拳绣腿,其实根本伤不到萧弋。
萧弋身体依然承受着苦痛煎熬,更懒得同她纠缠,闪转腾挪着到了中厅。
秦大小姐变本加厉地步步紧逼,萧弋心肺上痛楚剧增,一时足步未稳,便被她堵在了墙角,眼瞅着要受她一鞭。
沈夜走出手术室,就看到这一幕,一瞬闪身,扯住秦绯扬起的皮带扣。
此时三人所在之处,正是中厅那面光秃秃的墙下。
“曦行哥哥,你干嘛拦着我?”秦绯小脸蛋气鼓鼓,使劲儿想从沈夜手上抽出皮带扣。
沈夜并不松手,也不接秦绯的话,只面对墙壁站定,似在聆听些什么。
而萧弋也在这时偏个身,将耳朵贴上了墙面。
“听见了吗?”沈夜侧眸萧弋,瞳光清疏而冷冽。
萧弋点个头,退后两步。
这堵墙后,若有潺潺的流水声,微弱至极,几乎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