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盹就睡了过去,这一路上也足足在马车上昏睡了好几天,这般反常的表现让李千觉得自家陛下是因为贵妃的离开伤心难耐,这是心病,就算是请大夫也是治不好的,更别说陛下倔强,半滴药都是不肯入口的。
不到这样倒是免了魏昭岚体验一遍晕车之苦。
苏太后正给魏先昀挑选出身高门的重臣之女做王妃,想着魏先昀小小年纪便是双珠亲王,只要将朝堂中的势力都拉拢到他这边,往后就算是魏昭岚不愿意让出帝位,朝堂中恐怕都没有人愿意认他这个皇帝。
一番博弈下来,苏太后觉得自己虽折损了一些人手,但将魏昭岚在朝堂中的拥护者都打压得七七八八,眼下不少人都被收归她的旗下,形势大好。
子终究是比不过母亲的,苏太后很满意这个结果。
魏昭岚对外宣称养病,按照苏太后收到的消息,他现在人还在东郡,待他久久不在朝堂露面,朝臣们开始起疑时,她再适当添一把火,彻底坐实了皇帝病重即将不治,江山要易主的消息,再没有皇帝病重驾崩这般名正言顺的继位理由了,兵不血刃便能将皇位收入囊中。
到时候魏昭岚便是想回来,她也会想方设法让人回不来,待大事一成,世间就再无他这个人。
可苏太后前脚刚让桂公公递消息给南奉那边合作的人,想叫她们再助自己一臂之力,魏昭岚的车驾后脚便秘密到了楚京。
楚京是西楚最繁华热闹的都城,集结了西楚所有最有权势的人,西楚五代帝王皆是在楚京出生,他们生来便拥有了令不知多少人羡慕的荣华富贵,自小接受皇家最顶尖的教导,最后变成西楚史书上记载的一代代明君。
魏昭岚是个例外,他在边陲小郡的寺庙里出生,虽顶着皇长子的身份,却不受重视,甚至连宗亲身边的奴婢都可以欺辱他。
一入楚京,魏昭岚便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他明明才微服私访离开了几个月,如今离年关还有两个月呢,但是却好像过去了许多年般。
外人不知西楚陛下仍在养病,不知他这段时日都不在楚京,知道魏昭岚行踪的就只有几个心腹,所以自然也就只有心腹来迎他。
“恭迎陛下回京!”
魏昭岚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冷漠无常的少年帝王,单薄的身躯撑起贵气的华服,玉冠将长发高高束起,眉眼精致平静,举手投足间都透着隐隐的威压。
他对着几个心腹点了点头,“朕病了那么久,也是时候好了,这件事需得先告诉太后,全了朕的一片孝心才是。”
只要提及太后之事,魏昭岚的语气便会含着一股阴阳怪气,心腹们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母子斗了那么多年,此番更是可以看出,太后心中并无长子的半分位置。
苏太后得知魏昭岚回来的消息时,魏昭岚已经接见了几位上了好几次探病折子的朝臣了。
她气得砸了手里的茶盏,桂公公被碎片划破了手,却不敢声张,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了,殿内的宫女也都跪了一地,生怕触到太后的霉头。
“他为什么没死在东郡?桂公公,哀家不是让你递了消息吗,哀家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苏太后质问桂公公,正也是因为搭上了南奉这条线,她才会觉得魏昭岚所谓的微服私访定然是有去无回。
南奉那边的人不是说得好好的,只要她答应那些要求,便会让如了她的愿,让她的幺儿登基。
“回禀太后...奴才将消息递过去时,陛下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等那边的人收到,陛下早已到了楚京...”桂公公见到苏太后美艳的脸上闪过狰狞的表情,手上的伤口虽疼得厉害,却也只能认命承受她的怒火。
苏太后气归气,却也知晓桂公公是她身边的老人了,虽然魏昭岚回来了,但他走了那么久,如今局面是偏向于她的,
想到这里,苏太后的脸色好了一些,问桂公公,“他这次回来可带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