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将刚摘上来,最最新鲜的藕切成片,再裹上一层面粉放到油锅里去炸,待藕被炸得酥脆时,便是出锅食用的好时候。
想到这里,魏昭岚是真的忍不住开始馋起藕饼来。
身为帝王本不应该为口腹之欲发愁,但魏昭岚在宫中时并没有显露过自身的喜好,就连布菜都是严格按照食不过三的标准。
都说帝王之心难测,魏昭岚的心更是深不见底,叫人看不穿,猜不透。
御膳房摸不准他的口味,苏太后这个母亲就更不知道了,而且魏昭岚也不想让她知道。
“藕饼?”
本以为会听到什么油腻的大鱼大肉,没想到魏昭岚却说了个素的吃食,不过在楚元冷听到还是有些陌生,她甚至一时半会儿都想不起来该怎么做。
如今在寒山寺,不比在宫中,而且他浑身绵软无力,李千又不在身边,竟还有空想吃的?
渐渐清醒的魏昭岚心里对藕饼的渴望不一会儿便消散得差不多了,“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也没听到。”
魏昭岚鸦青的眼睫微不可察的颤了颤,他的一头乌发如同绸缎般丝滑,寻常时候是会用发带绑起来的,如今身子不适自然顾不上那么多了,随意的垂在肩膀,衬得他脸色愈发如纸般苍白,轻拧的眉心更是在诉说着莫名的哀愁般。
这副可怜见儿的模样被楚元冷瞧了个真真切切,她记得猫儿在得不到心爱的团球时,也是这般失落憋在心里的,非得温声哄上几句才肯露出笑颜。
她十分配合道:“放心,我什么也没听到。”
魏昭岚也没有什么力气继续说话了,反正现在的他不想吃白粥,且等李千抓了药回来,再添一条不想喝药吧,他是九五至尊,李千肯定会听他的。
楚元冷为他倒了杯水润喉,魏昭岚轻声道了句谢,接过便小口小口喝完了。
楚元冷的眸色微闪,心中有问题想要宣泄而出,却又生生被摁了回去。
这算是什么,是完全将她当作了侍卫,委以完全的信任,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她给的水?
她想知道,却不会问出来,更不会挑在魏昭岚生病的时候。
没错,在她看来,魏昭岚就是生病了,却倔强不肯好好吃饭吃药,耍公子脾气的小孩子罢了,不过原本就是十七八岁少年郎的模样,娇气些也是正常的。
哪怕是二十多岁了,只要有家人关心爱护着,也是可以任性的。
魏昭岚可以喝楚元冷递过来的水,但却不会允许楚元冷为他守夜。
虽说这也算是侍卫的职责,再加上他现在身边就只有楚元冷一个人,万一这个时候再来个刺客,他这副暂时孱弱无力的身子怕是难以应对。
但他每次胃病犯的时候,夜里总要辗转疼醒几次的,他不想让楚元冷发现,更不想让楚元冷看到。
若硬要探究个为什么,便是他不习惯也不会让别人看见自己脆弱的一幕,第一次见面就被楚元冷气晕那次,早已被他归结于意外。
刺杀之事,也是他因为晕马车而暂时不敌,他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他回忆这些事情,想着想着眼皮便不由自主的开始打架,空空如也的肚子也忍不住响起了声音,魏昭岚将被子夹在腋下,侧躺着合计该怎么把微服私访遇到了楚元冷这个奇怪的女人,这件既特别又寻常的经历记到他的小册子里去。
他会在一本不起眼的小册子里记录一些重要的事情,同时会附带他个人最真实的感受。
皇帝日常都有起居郎记录,而他所记之事通常都是一些不为人知之事,所以除了他之外,谁也不能看到那本小册子,他也不会让任何人看到,这可是他自小便确定要带到陵墓里去的东西。
谁若是胆敢偷看,他必然会诛其九族!
魏昭岚这夜睡得仍不太好,甚至破天荒的在卯时便起了身,这一路微服私访下来,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