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家的,你这个家到底当不当得?”
“大姐这话说的,要是我当不了这个家?难不成您来当?”宋太太不客气地问。
“朱明玉,你好歹也是大家出身,儿子儿媳妇离婚已经丢尽了我们宋家的老脸,现在你那个好儿媳,明目张胆的在你们家门口,跟野男人调笑,你还有脸这么问我?”大姑太太气得坐在椅子里,拍着桌子,“所谓娶妻当娶贤,我们宋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娶了你这样一个儿媳妇?生养不行?原以为你教儿子还行,儿子也没教好,指望你至少能把家里的篱笆扎紧,不让野狗钻进来吧?你自己看看?”
宋太太昨天在车上,自然知道傅嘉树邀请秦瑜去吃早饭。她这两天心里也想明白了,小瑜这样有主见的姑娘,给自家儿子,那是糟蹋了。自家儿子找个有点儿想法又不要太有想法,还能看在他的脸和钱的份儿上,对他百依百顺的,各取所需,可能会更好。
去上海的路上就决定了把雅韵当女儿看待。如此一来看傅嘉树的心态就变了,不是儿子的情敌,反而是看女婿的心,论家世,傅家比宋家还好一些,傅家人口简单,父母恩爱,疼惜小辈,傅嘉树对着小瑜,包容多过要求。
听大姑太太这么说两个孩子,宋太太心里自然不高兴:“大姐说的什么话?我听不懂了。养不教父之过,儿子不好老子的错,我一个深闺妇人知道个什么?我儿子跟我说现在新式了,离婚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前儿媳干什么,我怎么管?”
“既然不是咱们家的人了,你还带她回来,让她住在咱们家里,算什么?”
“正是大姐这话,我和世范也认为既然离婚了,就分分干净。既然今天您这个长辈来了,我也就不另外找人来做公证了。当初我们给秦家下聘,聘礼颇为丰厚,如今离婚了,本来是舒彦有错在先,聘礼不还也说得过去,不过小姑娘说不想要咱们家的聘礼,要全还了。您刚好跟我们一起清点,把给的聘礼全然给收了回来。一来也证明我们没有贪人嫁妆,二来个证明人家没有贪我们聘礼。是真正的两不相干。”
“这?”
宋太太转头跟阿芳说,“阿芳,去请秦小姐过来,趁着大姑太太在,开西厢房,清点嫁妆,贴封条。”
“是。”阿芳走出门去。
大姑太太看着阿芳的背影,反而皱眉:“你要把秦氏赶走?她被舒彦休了,她爹妈都没了,回湖州老家不被她叔伯弄死?我的意思是,你劝劝她,安分守己地呆在家里,咱们宋家总归会给她一口饭吃。”
宋太太平静地说:“离婚了就是离婚了,她不是咱们宋家的人了。她在上海有了落脚的地方,她手里有钱,不用我们给她吃饭。”
“话不是这么说的,家里没男人,一个女人家家能护住那么大笔的嫁妆?去上海也好,不管怎么样?世范和舒彦都能照顾她一二。但是,她要是跟别的男人牵扯不清,舒彦恐怕也会不高兴,以后不会管她了。你好好劝劝她?叫她不要痴心妄想做傅家的少奶奶,毕竟是被人休掉的女人。”
宋太太听着大姑姐这些话,说她全然是错的吧?她自有一番道理。想想自己当初为雅韵前前后后想了不知道多少回?自家那个混账要是把雅韵离了,雅韵娘家无靠,又回不去,可怎么活呀?等去了上海,才知道小姑娘一个人活得不要太滋润,而且把自家儿子耍得团团转。
所以待在一块小地方的人,看不到也想不出来人家会怎么过。不必跟她计较。
阿芳带着秦瑜从外头进来,宋太太问:“小瑜,跟嘉树吃过早点了。”
“伯母,那家茶馆的早点确然好吃。过两日我们一起去尝尝?”
听见她要带宋太太去茶馆,大姑太太说:“小瑜,女人家家,最好不要抛头露面。别去了一趟上海,就听外头的那些胡诌。女人往外多跑了,总归是被男人要嫌弃的。”
秦瑜被“小瑜”两个字给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