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非吓到面目全非,扑通一声跪下来,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都尉大人,敢问杜非做错何事?”温书从茅厕回来,见到杜非的脖子上架着短剑,而杜非的脸色吓到青黄交错,不断地摆手,他也急忙跟着跪下,“他对下官忠心耿耿,如果他犯错了,我一力承担,请都尉大人不要责罚杜非。”
温书把杜非护在身后,重生很认真地看着温书和杜非的神态,杜非是发自内心的恐惧,而温书是发自内心的爱护,两个人看起来并没有说谎的意思。
“我不要责罚你,只是觉得奇怪,你们在一起,为何他却无事,我也看过了,满城的人,留下来的人,只要喝过井水的人都会感染,你为何没有?”重生的语气稍微和缓,却没有放松的意思,这个问题太关键了,他巡视全程,几乎所有的人都感染了瘟疫,大家都喝着井水,不同的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我也是喝井水,和大家一样,都是排队去打水回来,老爷交代,不能插队,也不能对不起老百姓,我一点都没有做错,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杜非拼命解释,眼前这个人是公主的丈夫,驸马都尉,只要他随便一句话,自己的小命就要不保了,自己逃过瘟疫,要是没有逃过这个,真是太可怜了。
“为何你感染了瘟疫,而杜非却没有,按照你的说法,你们几乎都是日夜在一起了,为何你有事,他却无事?莫非,你这个杜非有何特殊之处?”重生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两个人,并不着急叫他们起来,既然两人如此要好,就一起跪一会。
“启禀驸马,我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我就是……就是……在这里守着老爷,我从五岁开始就在老爷的身边了,
什么都没有,我不会武功,不会……什么都不会……”杜非不知道要如何辩解,他的手不断摆动,脑袋也是不断地摆动,重生见到杜非的神情,不似作假,他让阿庆把杜非扶起来,阿庆并不是单纯扶起杜非,而是在试探杜非体内是否存在内力。
阿庆在扶起杜非的同时,对重生暗中摇头,示意杜非没有内功,就是一般人,而温书看到杜非起来,他也明白重生的意思,随即也是站了起来。
“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我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老爷,我也觉得奇怪,我就是没事,而老爷,他的身体似乎没有恢复的迹象。”杜非站起来,站稳以后才嗫喏着说话,这个也是他的疑惑,为何自己没有染上瘟疫,自问自己没有任何过人之处,就是不知道为何自己可以没有染上瘟疫,他的眼睛看着地板,不敢抬头。
“你吃什么?”重生脑中灵光一闪,既然他们形影相随,杜非也不会穿着温书的衣服,他们唯一的不同,也许是饮食,不过很快重生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看法,整个府衙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杜非总不能做两种饮食,而且粮食如此短缺,也容不得杜非做两种不同的饮食。
“这个……其实老爷的身子不好,我把自己的口粮都省下来给老爷,老爷吃的是苞米面做成的米粥,我吃的是自己以前采来的晒干的野菜熬成的粥。”杜非不知道重生的意思,他把自己的饮食都说了出来,重生听了眼睛一亮,他们竟然真的不是吃同一种东西。
“什么粥?”重生听到这个是亮点,他赶着问杜非,杜非望着温书,温书对他点点头,杜非跑进去自己的房间,随即拿出一种干枯的草,重生的心里隐隐觉得这个干枯的草就
是关键,他看着手里的草,再抬眼看看杜非,这种草握在手里有倒刺,想来吃在嘴里也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杜非心疼自己的主子,自己吃差的,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都尉,莫非是因为这个干草?这个是杜非从后山以前自己采来泡茶喝的,因为蓝城的茶叶很少,所以杜非就到后山那里采了这种干草,当做茶来喝,把茶叶全部留给我喝,他对我真的很好,如果都尉想责罚他,我一力承担,请驸马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