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暗沉背影在落地窗玻璃前拉出颀长的影子,玻璃折射出新水市的金碧辉煌,男人闭上了眼睛。
鲜血染红了母亲的面庞,脆弱却坚韧,他的手指轻轻搭在裤缝边,轻轻敲击,被手指敲成一首巴赫,犹如上帝嗡鸣的琴弦。
多个摄像头顷刻涌到了眼前,包围住了薄亦,少年陡然被各种画面缠绕住,在他首次离家出走前夕,他给薄娴打过电话,姐姐声音很累,电话挂断无疾而终的时候,薄亦走出了门,去买了瓶水,回过头时,恰好撞见被全程追捕的白珠玉。
薄亦:“……老师。”
昔年这位特级老师的脸上没有一丝悸动,面庞平静,手里握着一把尖刀,刀尖还在颤着血,薄亦本该感到害怕的,但他却没有,指甲陷入了皮肉里,他一字一句答应:“我不会说出去的,白老师。”
有记者直接打开拍摄到的图片,上面赫然是一身黑衣的白珠玉出入薄家潮湿地下室的画面。
在这样惊惶时候,薄亦下意识第一时间去看地上,团吞四爪踩地静静站在那里,想象中的惊讶愤怒都没有在它脸上看见,与之相反,一对圆瞳低下去。
薄亦的情绪忽的变得很激动:“我不是白珠玉的同谋,我只是看她太可怜了,因为学姐死前找过我,所以我才帮助白老师,给她一个住处。”
记者手指推了推眼镜,薄薄平光眼镜下,话筒对准了薄亦:“陈媛去世前的手机里,排除陈义后,最后的聊天记录是在你,如果你当时及时出现了,是否能避免这桩案件的发生?”
记者乘胜追击:“出于对陈媛的愧疚,你答应让白珠玉住在地下室里,并帮助她收集到陈媛案主谋的具体信息位置,好帮助她杀人。”
回答这句的,是一声怒气冲冲的反驳:“我没有!陈义案的真凶明明是。”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人弑父的,所有证据都已经被销毁,有条不紊不留下一丝犯罪证据,而且,他为什么能肯定这件事情就是陆闻,就凭他的三言两语语焉不详的话吗?
仿佛猜到他心思那般,教堂中走到神父边上的少年,背在所有闪光灯后,唇角也带着一丝淹没的笑。
“喵。”
在人群里传出一声细细的猫叫,试图想要打断他们,但随即这声喵就被更多喧闹淹没。
因为目前没有证据,现在能帮他们的就只有……一直在调查的谢屿迟。
它不敢肯定谢屿迟在这一案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唯一能确定的是,陈义之死,他肯定不会是主谋,抛去私人感情而论。
团吞察觉到一道视线一直自上往下投落下来,它头略微偏了下,看到陆闻一双显得微亮的眼睛,他其实生得很少年气,笑得眼睛弯起来,甚至虎牙也尖尖地露出来。
团吞感觉他是在对它笑,又好像是在对它身后笑,它感觉这笑里好像带着一丝暗示,刚等他笑完,暗示就成真了,一双手从后伸出来。
还未等团吞更多反应,就被一把拎了起来,揪着后脖颈的拎法,还要抓住恶意抖一抖。
团吞的四爪在半空打颤,哀哀喵叫,一颗猫脑袋慢慢扭过去。
顾闻厌正居高临下看着它呢。
团吞一个激灵,这时候才想起来要跑,但完全来不及了,它不住地叫给薄亦打信号,薄亦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想过来救它,但被记者里一圈外一圈包围其中。
团吞毫无反抗的可能,就被顾闻厌带上了车,汽车引擎响起的那一刹,它还想跑,但是车门重重关上了,团吞趔趄摔回了副驾驶,顾闻厌停下车,甚至贴心地给它系好安全带。
安全带过于宽了,将团吞整只都罩住了,它无奈抵抗:“喵。”
顾闻厌抓着它两只爪子,按在安全带上面,等到车开得快飞起来的时候,团吞也就不得不抱紧眼前的安全带了。
团吞也不知道顾闻厌要带它去哪,它急着要去救薄亦还有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