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峥嵘说:“不排除这种可能。”
沈葵继续追问:“那你之前提到的‘神’——亚弗戈蒙, 祂属于四维生命吗?”
“很难界定。”陆峥嵘说:“目前的科学水平还无法验证高维生命的存在,我所讲的这一切也只停留在理论阶段,并没有实际的依据。虽然裔神教的教义与四维空间的定义存在部分重叠, 但也不能作为判断的标准。”
沈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还想再问些什么, 却见先前通报情况的年轻警察走了过来,她连忙起身迎上:“怎么样?找到了吗?”
警官遗憾地摇头:“暂时没有,地下坍塌的情况比预想的还要严重,短时间内可能不会有明显进展, 我建议你先回家休息,有什么情况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
“回去吧。”陆峥嵘意有所指地劝说:“与其在这里耗着, 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沈葵犹豫片刻, 最终还是决定先回家——陆峥嵘说得没错, 她需要养精蓄锐,以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情况。
回去的路上两人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警方反馈的情况加剧了沈葵对季寻的担忧,她暂时没有心思去思考别的问题,在地底见到的一切还尚未理清,那幅“煤气灯”的图案不断地在她的脑中闪现,仿佛在提醒她此刻的关键是聚焦眼下的信息。
两人在小区门口分道扬镳,在婉拒了陆峥嵘近期约见的邀请后, 沈葵独自回家。
短短的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再次回到家中,沈葵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她打开灯, 看到八哥从昏睡中抬起头,迷迷瞪瞪地“嘎”了一声。
暖黄的灯光下,室内熟悉的陈设令人有一种迷途归乡般地安全感, 她放松自己倒在床上,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沈葵听到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这熟悉的声音令她即使在睡梦中也感到后背发凉,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猛然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八哥不知何时飞到了窗台上,正对着窗户边那盆多肉不停地扒拉着。
……原来是它。
沈葵顿时松了口气,她下意识地想要摸手机,手伸到枕头下面才想起来手机已经被丢在地底,顿时一阵烦躁,好在墙上的时钟还在尽职地转动着,显示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她这一觉睡了六个小时,精力倒是恢复了不少。
她起床洗了把脸,额头上的伤口在教堂门口时已经被现场的医护人员处理过了,伤口处覆着厚厚的纱布,此刻仍在隐隐作痛,值得欣慰的是伤口的位置与照片上的“沈葵”并不相同,这种差别令她有一种打破宿命般的爽快感,算是当下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
洗漱完毕,沈葵简单地收拾了屋子,给自己煮了一碗汤圆,又往八哥的碗里添了一些面包虫——这只鸟极为挑食,几天过去食物也不见减少,平时精神倒还不错,也不知道是靠什么活着。
想到这里,见八哥还在扒拉花盆,沈葵索性走过去查看,只见八哥将两只爪子扣在花盆边缘,半个脑袋扎进土里,正不停地翻找着什么。
成年八哥的体型并不算小,花盆却不过巴掌大,看着花盆摇摇欲坠的样子,沈葵下意识地伸手扶了一把,然而她的动作却将八哥吓了一跳,它条件反射地倒退一步,险些摔下去,好不容易站稳脚跟,抬头见到沈葵,顿时恼羞成怒地一顿嘎嘎乱叫。
“脾气真大。”
沈葵抬手在八哥的脑门轻轻敲了一下,正要将花盆挪个位置,突然,她发现就在八哥刚才掀起的泥土下方,似乎藏着一些淡红色的碎屑。
沈葵心头一跳,她直觉这东西似乎不太对劲,连忙将花盆端到灯光下仔细端详。
那些碎屑大小不一,大的约莫小指尖的二分之一,小的却如同粉末,看起来似乎是某种物品的残渣。
沈葵捏起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