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府的正厅里,晋王正乐呵呵地同曹昼讲述着,曹律是如何英雄救美的。那架势,那语气就仿佛是他当时就在现场看着一样。
曹昼一边听着,心下却是在暗暗皱眉。
阿律她,该不会是亲自出手了吧。
就在晋王说得正起劲的时候,国师府的管家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国师,越国公世子求见。”
“越国公世子?”曹昼蹙眉,他们同越国公府又不熟,也没什么交集。欸——不对,前些日子,曹律那厮,和人家有交集。
想归想,但越国公好歹也是大齐知名的封疆大吏,把人家越国公世子撂大门口,是不行的。毕竟国师府的大门口人来人往的,给人瞧见了就不好了。
于是曹昼沉吟片刻,便让管家去把越国公世子请了进来。
不多时,一个小胖子便跟在管家身后,诚惶诚恐地走了进来。
随同那些金银珠宝一同从岭南抵达长安城的,还有越国公那封写满了脏话的信件。在得知自己父亲让自己上门致歉的时候,陈庄觉得天都要塌了。
明面上,越国公世子是来长安城享福的,毕竟长安城哪哪都好,什么都有,比岭南那疙瘩,好太多了。但是谁都知道,越国公世子来长安城,是来做质子的。
毕竟越国公手握重兵,越国公府又是世代镇守岭南,不做点让皇帝放心的举措,越国公府早就被抹掉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陈庄虽是质子,但只要越国公府不犯上作乱,他陈庄老老实实待在长安城内。那么他陈庄在长安城内,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根本不会有人管他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导致了陈庄愈发跋扈的性子。陈庄年少就来了长安城做质子,就开始在长安城内作威作福的日子。不过曾经几度栽在曹律的手里,之后便收敛了些,见着曹律都是绕道走的。只不过曹律早就忘了这些事情,早不知道把他这人忘掉那个角落去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天在教坊司外的时候,陈庄瞧见曹律就开始瑟瑟发抖,而曹律,竟是连他是谁,都给忘了。
于是乎,陈庄在害怕之余,还乐坏了,这个煞神不认得自己,那可太好了!他那天生怕曹律,给自己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小子陈庄,见过国师。”陈庄虽纨绔跋扈,却也知道,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可以得罪。别说自己了,就算是他父亲,在曹昼面前,也讨不得好。一见到曹昼,他连忙恭敬,将自己的姿态摆得极低。
见陈庄给自己行过礼之后就没有动静了,曹昼连忙提醒道:“这位是晋王爷。”说着还看向了自己身边的晋王。
啊,晋王。官家唯一的嫡亲弟弟。
陈庄立马便对着晋王行礼,“小子失礼了,小子见过晋王爷。”
晋王颔首,示意陈庄免礼。陈庄不认得自己,先向曹昼行礼,也是情有可原。
曹昼看向陈庄,“不知世子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国师言重了。前些日子,小子无意间在教坊司冒犯了少君。小子今日特地携礼上门致歉,不知少君可在?”
“她不在。”曹昼摇了摇头,“皇太后寿辰降至,长安城内鱼龙混杂,她已经有些时日不曾回府了。”避免这越国公世子多想,曹昼便多解释了几句。
“如此,便请国师代少君收下小子的心意。”说完陈庄便拍了拍手,示意长随们将装满了金银珠宝的箱子们抬了上来。
因着晋王在这,陈庄就没有让人把箱子打开了。
他指着自己身后的箱子,“这些都是家父与小子的心意,还请国师莫要推脱。”说着,陈庄还垮起个脸,“家父说了,国师和少君要是不收下这些,就是不愿意接受小子的道歉。那他就只能奏明官家,亲自来一趟长安城,打断小子的腿给国师和少君致歉了。”
当然是不可能的啦,只不过漂亮话,谁都会说嘛。曹昼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