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平康坊。
坐在主位的是一位头发和胡子都发白的老者,老者的脸上都是褶皱,他沉着脸,看着坐在底下的一众人等。
旋即缓缓开口道:“曹昼那小儿,昨夜已经快马离开了长安。”
坐在老者左手边的一个中年男子出声道:“老太爷您的意思是——”
“叫那曹昼小儿有命离开长安,没命回长安来。”老者咬牙切齿道。
闻言,又有一人蹙眉出声道:“此事若是叫官家知道,该如何是好?”
“官家?”老者轻蔑一笑,“官家他怕不是都快忘了,他能登上大位,可都是仰仗我们在座的诸位。”
听到这里,有一老者开口道:“就是!”他一脸赞同地看着坐在主位上的老者,“可恨那曹昼小儿,蛊惑官家——””
听到这里,在座的人脸上都浮现了一派愤懑不已的表情。
“咳咳——”
主位上的老者继续道:“现下,我们的机会来了——”
日上三竿,曹律还在房中呼呼大睡。
房门外,曹律的长随在原地跺了跺脚,脸上一派大义凛然的模样,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上前去。
“梆梆梆——”
“少君——少君——”长随搁外边不停地叫道。
那长随的嗓子眼都快叫冒烟了,曹律还是没有动静。
见状,长随咬了咬牙,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梆——梆——梆梆梆”
“少君——少君——”
“叫死啊?”曹律身着中衣,发髻凌乱。
闻言,那长随连忙跪地请罪,“少君——明懿公主来了——”
“她怎么来了?”曹律喃喃道。
不多时,她看着长随,道:“好生伺候着公主,我梳洗一番,便去见礼。”
“诺。”
国师府正厅。
阿迎站在程颜的身边伺候着,她贴近程颜,小声道:“这都日上三竿了,那人居然还在睡觉”阿迎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阿迎慎言。”程颜微微蹙眉,她听到曹律这会还在睡觉的时候,也是暗暗吃惊不已。
“曹律见过公主。”曹律躬着身子,行礼道。
“少君免礼。”程颜微微颔首。
“不知公主今日光临寒舍,所为何事呢?”
“先前在长公主的赏花会上,少君曾应承过的事情,不知少君是否还记挂于心?”程颜言笑晏晏地看着曹律,问道。
来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曹律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旋即又问道:“不知公主可有想去的地方?”
程颜生于晋地,长于晋地。再加上大齐藩王无诏不得擅自离开封地,所以程颜此番进京,是其第一次来到长安城。
她看着曹律,摇了摇头,“全凭少君做主,本宫自幼长于晋地,这还是本宫头一回来到长安城。”说到最后,程颜的目光中还带了丝丝的向往。
晋王乃文皇帝的如妃所出的第二子,并不受文皇帝的喜爱。只是按照大齐祖制,皇子封爵,皆为亲王爵,承袭三代,若无特殊情况的话,三代之后,便会开始降爵。
所以这才让晋王捡到了个亲王爵,侥幸捡个亲王爵,对晋王来说已经是极限了,至于封地不富庶,又能怎么样呢?
长安城作为大齐国都,自然是繁华不已,又怎是晋地可比的呢?
行人车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街道纵横,市面繁华。
曹律的长随会御马,索性曹律就让他驾着马车,载着自己和程颜二人出门,毕竟现下长安的日头,还是挺晒的。
程颜和阿迎坐在马车内,曹律坐在马车外,拿着折扇给自己扇风。
“公主——”
程颜示意阿迎放下窗帘,仔细听曹律说话。
“前面就要到延寿坊了。”曹律介绍道:“延寿坊内有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