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安默默合上窗户。
白衡笙眼神不好没看太清楚,歪头困惑道,“关上做什么?成蹊不是在房间里吗?”
“忽然觉得今天太晚了,咱们还是不要打扰别人休息吧。”叶淮安哈哈哈僵硬笑了两声,“容兄,那个要不明天再说?”
却见容缨面无表情的上前一步,以剑鞘抵开窗户,抬脚,十分坦荡的就要往里翻。
叶淮安倒吸一口冷气,连忙同沈星河一齐将人衣摆拉住了,小声劝道,“啊哈哈,容兄咱们还是回去喝酒吧,明天,明天咱们再过来!”
“撒开!”容缨扣住窗棂,指节泛白,好不容易往前去了一点又被拽回去,拉锯一样把窗户板撞的碰碰响。
成蹊听见声响迷迷糊糊睁眼,抬头便看见三四个人影挤在小窗上,窗子打开又合上,打开又合上,撞钟似的扰人清梦。
“谁啊?”成蹊顶着一头乱发气愤的蹦下床,用力拉开窗子骂道:“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打架缺不缺德啊?你们这么打是打不死人的,要打去……去……”
成蹊揉了下眼睛,只见容缨扒着窗户,眉头皱的死紧,一副要杀人的模样。他胳膊上挂了个人,腿上还扒了个人,一张脸拉的老长,那样子一看就是要发飙。
成蹊顿时秒怂:“……去……要不去我房里打?”
房间里的小方桌转瞬就坐满了人,四个人四双眼睛盯着李景慢吞吞起床。
白衡笙羡慕道:“李兄你和成蹊关系真好,夏天还躺一块不怕热吗?”
李景慢悠悠穿衣服,谦虚道:“还好,我生来体寒,多同别人挤挤有益身体健康。”
“既然体寒那就多喝红糖水,加泡两颗枣,延年益寿。”容缨忽然冷冷开口。
“谢谢关怀,成蹊每天都有给我煮养生茶哦。”李景微笑,从床头顺手捞了瓶快过夜的花露炫耀般摇晃。
叶淮安坐在角落呛住,张牙舞爪的拍喉咙,引来白衡笙奇怪一瞥。
“你俩都没给容缨说李景的事啊?”叶淮安偷偷发长信。
“为什么要说?”白衡笙很困惑,“我们几个就你与李景熟稔些,你都没提我们为什么要提?这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容兄与李兄也不熟。”
沈星河则默默蹦出三个字:我忘了。
叶淮安顿时一脸祥和:好了,我们安静看戏。
白衡笙:??
容缨坐在桌子边率先发难,“我总觉得这位道友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名字也耳熟的很。”
“没办法,大众名大众脸嘛。”李景一脸无辜,“长得不够独特我也没办法。”
容缨看着李景笑吟吟的模样,把他从头打量到脚。
普通的黑发褐眼,脸勉强算是清秀,看不出具体修为,初初听见李景这个名字时他便想起朔阳城的那个医师,怎么偏偏这么凑巧,成蹊就能恰好碰见两个“李景”。
容缨从不相信巧合。
“多大了?”
“十六。”
“哪里人?”
“云州扶摇城云雾县人。”
“凡人……修什么的?”
“乐修,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会一点。”
李景将今夜买来的琴匣打开,露出一张古琴,抬指拨了一下,“大晚上的,就不扰民了。”
容缨蹙眉,还想再问,却见李景放下古琴,起身迎向门口,关切道:“怎么一次性拿那么多东西,直接叫我不就行了?”
成蹊从小厨房扒拉出一壶酸梅汤,端着晚间在暗市买的糕点,拿脚抵开房门,正侧身往里挤,李景跑过去伸手接过盘子,顺势摆在桌案上,分茶倒水,自然熟练,十分贤良。
容缨:………………
叶淮安忽然发消息:大伙多学着点。
沈星河&叶淮安:?
叶淮安高深莫测:以后宣告主权要用的。
成蹊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