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时候,她发现或许最难的不是自己,而是外面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自己还小,还有那么多的机会,早晚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家,爸爸呢?一辈子就这样了吧。
知利军买了很多东西,还从银行里取了五千块钱,领着知茗当天晚上就去找了唐琪华。
姥爷姥姥的脸色不好看,连带着对知茗都看不顺眼,说话更是不留情面,每个字都跟带刺似的,比外面凌冽的寒风还要扎人。
知茗在旁边实在听不下去——
“姥姥,我爸没打我妈,他砸的是茶几,手都流血了。”
不过是说句公道话,唐母的白眼就翻了过来——
“女儿真是爸爸的小棉袄,这话说得真没错,就是可怜你妈当初生你的时候麻药都不敢打,活生生疼了四个小时!”
“妈”知利军挡在知茗身前,低着头,声音又小又弱“都是我的错,吓着琪华了,我来跟您也给琪华道歉。”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五千块钱“要过年了,这是女婿孝敬您们二老的。”
唐母跟唐父互相使了使眼色,这才挪开道儿,让知利军跟知茗进门。
唐琪华在卧室,唐母进去不知说了什么,没一会儿人就出来了。
高昂着脖子,仍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手领着知洋,一手拿过挎包,谁也不看,只用后脑勺扫了眼知利军“还不走!”
姥姥姥爷也是一脸趾高气昂,似乎在他们的眼里,是赞同甚至是鼓励唐琪华这样的行为。
知茗替自己的父亲憋屈,她走在最后,看着黑夜里父母各自一边的背影,那个时候她还不懂婚姻里的妥协是什么意思,但她明白一点,爸爸是爱自己,爱这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