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三七忍住想口吐国粹的冲动,只想叫她圆润地滚出自己的身体。
谁给她的脸,还敢嫌弃。
这是第二次被入身了,可重点不是这个。还是那个不解,自己怎会接受妖的指令,然后走出佛堂?
红头妖似猜到她的疑惑。
她十分好心地解释:“你不是进过幻境么,里面有怨灵故意散布的香,吸后必要时刻能控制你。”
草率了。
林三七是知道怨灵跟妖合作了,却想不到他们会在那么细的事上做手脚。
长得还行的男蛇妖走过来,轻佻地摸了一把林三七的脸,笑了笑。
他对红头妖道:“肖艳,这皮囊我瞧着挺好的,我喜欢。再说了,往后我们还需要她的身体,你就忍忍吧。”
妖身上有股难闻的味道。
妖都不洗澡的么?
林三七反胃了,实属没忍住干呕了一声:“抱歉,没忍住。”
男蛇妖脸色顿时黑了。
还在她身体里的红头妖大笑,调侃道:“她这是嫌你臭,有我在里面也忍不住吐呢,离我远点。”
站在佛堂内的白千流看着这幅画面,着急不已,记起落无悔实力非凡,术法深不可测。
她艰难地动了动嘴皮子:“落公子……”
为了维持护身结界,她不能离开佛堂,即便想救林三七,也有心无力。
而沈轻风正与恶灵交手,分|身乏术。
落无悔没看白千流,而是看着院中因强大气流而摇摇欲坠的海棠花树,花瓣脆弱地飘落。
林三七好像还欠自己一株海棠花,在幻境说的,出来便给他摘。
他一个闪身掠到了她和男蛇妖之间,慢慢偏过头,嗓音似水击玉石:“林三七,你还欠我一株海棠花。”
语气温柔。
像是孩童想得到自己应该拥有的东西,却又因别人不履行诺言,迟迟得不到,有些抱怨。
林三七恍惚了下。
不知怎么的,心都抖了抖。
却见落无悔贴近她的耳畔,清冽的气息仿佛一条冰冷的蛇慢慢地缠到她身上,吐着蛇信子。
他直直地看她,笑盈盈地说:“你还记得么?我也差点忘了,不过还是记起了。”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
不过林三七还是当救命稻草般地抓住了,疯狂眨眼:“记得记得!”
男蛇妖上下打量着落无悔的脸,模样很是俊俏,唇红齿白的少年。
他不免有些妒忌,阴沉着面色,眯了眯眼,用手指过去:“你是谁?”
“咔”地一声。
男蛇妖的手被折断。
落无悔直起身子,面不改色地看着他,眼神温和,似乎那个不费余力地折断对方的手臂的人不是自己。
男蛇妖吃痛匆匆躲开。
他疼到连立刻还手的心思都没了,失声道:“肖艳,动手啊!还愣着干嘛!”
被折断的那只手正好是摸过林三七脸的,她乐了,还想鼓掌,下一秒就笑不出来。
她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手分别往落无悔的脸和腰间抓去。
林三七要疯了。
红头妖夺取她身体的同时为什么不干脆把她的意识也给夺取了。
就比如像上次的鬼那样,不让她能自主说话也可以啊。
正所谓:不知者无罪。
落无悔黑色外衫被凌厉的阴风撕开,黑色腰封坠地,白色中衣衣襟也微松,脖颈细白到不正常,两截精致的锁骨在薄薄的布料下深凹着。
干净得像稀缺的上等好玉。
夜色恍若一张暗色绸缎笼罩着地面,阴沉到压抑地步。
而一道血痕似妖冶糜烂的花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绽开,三分无害,七分明艳,无形中勾人堕落。
浮尘被风吹起,拂过他们的脸。
林三七一错不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