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七瞬间蔫了,她既怕痒,也怕疼,平常磕着碰着,都呜咽半天。
若是要取血画符,哪哪都下不了手,还是作罢,就画普通符纸防一般的邪祟算了。
周围除却雨声很安静。
他们不说话后,只剩下脚步声。
越过曲曲绕绕的青石板道,再过假山流水,林三七看到了走在他们前面的沈轻风和白千流。
两人皆是素衣,仙气飘飘,一是纯白,一是天色青,单看背影也觉着郎才女貌,尤为登对。
雨声太大,距离也有些远。
林三七喊了几声,他们依旧没听到,继续往前走,她放弃了,反正都是去发出尖叫声的方向。
出事的地方是少不了男女主的身影的。
林三七到时,佛堂门口站满了人,全部都是李府的下人,惶惶不安地看着里面。
落无悔慢条斯理地收伞。
见他们来,李府的下人纷纷主动地让开一条道,露出佛堂内的景象,她跟他先后走过去。
死的人是与他们素未谋面的李府夫人。
她终日念经颂佛,足不出户,被人发现的时候眼睛被挖了,鲜血流淌不止。
倒在佛堂供奉的佛像之下,一袭不合时宜的凤冠霞帔,被挖出来的眼珠子和佛珠随意地散落在地上。
地面上有以血写的字:
血债血偿,一个也逃不掉。
李府老爷跌坐在地上,面色惨白如纸,悲恸欲绝地搂着没了呼吸、死状惨烈的李府夫人。
沈轻风和白千流已经在四处地观察着佛堂,竭力地寻找着怨灵留下来的气息。
可惜好像并没有什么发现。
他们神色不是很好。
李府公子比他们晚来,步伐紊乱急促,急忙迈进时险些被门槛绊倒。
多亏站他旁边的李府少夫人及时地扶住,表情不复以往那般淡淡,多了一抹复杂的情愫:“小心。”
“听说佛堂出事了,可是母亲?”李府公子应是起得急,蒙眼的青色绸带都戴得歪歪扭扭的。
林三七闻声看去,匆匆地先让路。
在幻境,她就见过这李府公子了。
李府老爷听到自家儿子的声音才堪堪回过神,视线从李府夫人脸上移开。
落到血字上。
他颤抖着手,指着那里,哑声地问沈轻风:“沈公子,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可知是何人杀了我夫人?”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轰下。
“什么!”李府公子声音颤着,身形也失控地晃了一下,李府少夫人和她的贴身丫鬟都抬手扶他。
李府公子站稳,轻轻地推开她们的搀扶。
他泪声道:“是怨灵。”
沈轻风曾对李府公子坦诚过,因为他是江州楚氏也就是李府夫人的血脉,天生便绝不会受邪祟附体。
而他也说确实不宜让家中父母得知,毕竟他们年纪大了,终日担惊受怕对身子不好,倒不如瞒着。
李府夫人本名唤:楚阳春。
江州楚氏一族身子孱弱,血脉本就稀少,刚出生就夭折的居多,无法避免。
传到李府夫人这一代,就只剩下她一个了,嫁入李府后,如今又突然殒命。
所以世上有江州楚氏血脉的只有李府公子了。
沈轻风哀叹。
本来李府公子打算明天找个借口,让父母暂时离开李府一段时间,待怨灵除去,再将他们接回来的。
可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
事到如今,又如何能瞒得住。
两行清泪从青色绸带下流落,李府公子伤心不已,恨不得死的那个人是自己:“都是我的错。”
李府少夫人藏在宽袖下的手握紧,轻声地开慰道:“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怨灵要杀谁,我们也挡不住。”
事实的确如她所说的这般。
就算李府上下都知道有怨灵,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