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二人倒是与车内的芸湘聊得热火朝天,为了套对方的话,萧暮行只恨不能将自己和崔灵均的生辰八字都交待得干干净净,所谓套话儿,不拿出点诚意出来,谁乐意跟你说。
“姐姐,你们可别瞧灵均个头儿小,他如今可是已经十二了,只生得略微单薄了些。我祖母时常念叨,灵均他娘,我崔叔、崔婶儿俩夫妻一对糊涂虫,旁人是孩子越养越大,他们夫妻倒好,将好好儿的孩子越养越瘦。最后还是我祖母实在瞧不下去,将孩子强行抱来我家养。哎,我祖母时常念叨,灵均便是同我们家的孩儿一般。”随即又一把将身边儿的崔灵均搂住,笑眯眯道:“我崔叔到现下还得月月抗上一袋米粮送去我家呢。”
别说流湘,芸湘,饶是柳春絮都听得津津有味,实在是他们孤陋寡闻,听得故事也少。
柳春絮羡慕极了,长叹一声:“不是兄弟胜似亲兄弟。”。
萧暮行道:“可不就是姐姐说得这般。”
崔灵均鼓着嘴:“就是。”
一行晃晃悠悠终于赶到了河桥村村口,入眼柳春絮便见得一条蜿蜿蜒蜒的长河,河岸两边种满了发着新芽的垂柳,细细条条,随风摇晃,可爱得紧。
柳春絮坐在车内,倒是隐隐约约能瞧见不远处萧暮行口中的那座宅子,在这炊烟袅袅的乡间,十分显眼。
“姐姐,封大哥,我去跟里长孙子阿横哥说说话儿,今日阿横哥休沐定是在河里摸鱼呢。咱们可得把这大宅子拿到手,这客栈再好,那也不如独门独院儿的自在,尤其是这宅子至今还无人住过呢,比那人来人往的客栈要干净多了。”
说完,拉着被芸湘投喂了满满一碟子点心的崔灵均,跳下马车便直奔向那蜿蜒长河。
“阿横哥,阿横哥……”萧暮行行至河岸边,果然见孙舟横正与村中十几个孩童在水中嬉戏。
“阿衡哥,好事儿,天大的好事儿上门儿了……”萧暮行使劲挥着手臂,大声换着孙舟横。
“啥大好事儿?”孙舟横一路游过来。
“啥,租宅子?那可不成,那可不成,你又不是不知晓,那宅子并不是我家的。”孙舟横连忙挥手拒绝。
萧暮行转手便从崔灵均手中抢下一块糕点塞进孙舟横的口中,小声商量道:“阿横哥,这糕点好吃不好吃?你爬上来仔细瞧瞧,那上面的马车是不是比着咱们县县令太太的马车还要还要富贵上许多?那可是打东都来的贵客,咱们便是再投一回胎,那也是见都见不到的,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留下来的,到时贵人若是给了我赏银,我八你二,成不成?”
孙舟横可是被萧暮行从小坑到大的,心下一转,不过是租个几日,想来祖父也不会将到手的银子往外推,遂晃着脑袋,“那不成,得五五分才成。”
萧暮行想了想,这不过是蝇头小利,再让他三成也无妨。
如此,二人勾肩搭背地带着崔灵均上了岸。那孙舟横一见那村口的豪华马车,显没将一双眼珠子瞪出来,“阿行,你这回还真是攀上贵人了……”
里长家。
无需萧暮行多言,他带着崔灵均撑着脑袋坐在里长家的门槛儿上,如此看着孙舟横那唾沫横飞地一筐筐倒豆子,不过一盏茶功夫便将里长说服。当然,最重要的是,里长得亲眼瞧瞧那到底是个甚么样儿的贵人。
直到里长孙大瞧见那四批高头大马拉得白玉封顶的八宝香车,还有那马车上的帘子,怕是都要比他们县县令太太的衣裳料子还要好上几分,身后更是跟着一溜儿地轩昂车马,连那好几十个侍卫们都身高八尺,身材壮硕,丫鬟婆子成堆儿。
见此,里长那弯下的背脊便再没能直起来过,更是吓得瑟瑟缩缩。
这可不单单是一句富贵便能形容的。
孙大抖着一双腿,连话儿也说不清了,掏出宅子钥匙,吩咐萧暮行在前面儿带路,结结巴巴道:“阿……行,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