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炙热的聚光灯下敲了两个多小时架子鼓,体力值见底的泽村荣纯坐上电车后不久便沉沉睡去,大家都下意识放轻了动作,大概是困倦真的会传染,高涨的情绪很快消散,脑袋靠着脑袋睡着了一大片。
成宫鸣自认不是善解人意的性格,今天却大发慈悲之心,既没有在返程路上当众拆穿泽村荣纯的两副面孔,也没有提醒白河胜之他的新晋老公兼老婆的中之人近在眼前免得他偶像滤镜崩塌,反而压低声音跟多田野树搭话:“这已经是最末一趟电车了,等回了学校你和荣纯再骑车回家不安全,不如在宿舍睡一晚。”
多田野树抬手扶正差点从他肩头滑下去的泽村荣纯的脑袋,手便顺势掩在他耳边帮忙过滤噪音,等安顿好了泽村荣纯后小声反问:“我们住在哪里呢?现在天气热,不盖被子没关系,但打地铺也不能直接躺地板,鸣桑有多余的床单之类的吗?”
“前辈们引退后有不少空宿舍,从一楼舍管可以借到钥匙和备用寝具,不需要打地铺。”成宫鸣明天一早就得出发去U18的集训地报道,强留下人也只是便宜了白河胜之,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泽村荣纯到他那儿睡,“既然提到宿舍了,回头你跟荣纯商量一下住校的事吧,我想你们应该很乐意把来回赶路的时间用在训练上。”
头一遭见到如此有前辈风范的成宫鸣,多田野树震惊之色溢于言表,他都想叫醒白河前辈或是卡尔罗斯前辈来验证一下眼前这个成宫鸣的真实性,怕不是斯克鲁人伪装的吧?!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难看死了!”多田野树扭曲的表情成功的收获了成宫鸣的嫌弃。
多田野树这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鸣桑还是那个鸣桑,这个嫌弃的味儿对了。”
成宫鸣的目光已然从嫌弃变成了看智障。
幸好举办Live的场馆距离学校只有几站路,仅剩的没睡的两个人不需要尴尬的相顾无言太长时间,车快到站时他们俩分头行动将队友们一一叫醒。泽村荣纯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多田野树也不强求,半扶半抱着将人弄下了车,由于动作太过熟练,人继续打盹不受半点影响,甚至没给某两个前辈上前搭把手的机会。
接下来回宿舍的路上很顺利,拿到了一层的宿舍钥匙。回来路上一直萦绕在鼻尖的橙香让多田野树知道泽村荣纯在后台换衣服前冲过澡不用再洗一次,铺好床后将人放平由着他继续睡去,他自己则是去社团更衣室拿了运动服和毛巾,简单洗漱完才爬到上铺闭眼睡觉。
好像睡了很久,又好像是刚刚睡着,多田野树被人从无梦的酣睡中摇醒,好在他没有起床气,也对即将发生的事早有预料,揉着眼睛坐起来,却忘了不是在家里的床上,一脚踩空差点从上铺摔下来,有站在床边的泽村荣纯做垫子当缓冲才免去一场无妄之灾。
“唔……现在几点了?”多田野树打着哈欠摸黑穿上了鞋。至于为什么不开灯这种问题,相识多年经常去对方家里过夜的幼驯染知根知底:很久很久以前泽村荣纯曾因为尿床被大人们调侃,被惹毛了小荣纯团子订了凌晨两点半的闹钟定时起夜开闸放水,虽然后来没再尿过床,习惯却已经养成了;至于不开灯硬要追溯的话,最初是多田野树抱怨开了灯太亮后半夜睡不安稳,被泽村荣纯迁就着从那以后两人起夜再也没开过灯。
“不知道啊,我手机没电关机了。”泽村荣纯在黑暗中茫然摇头,“我想上厕所,小树陪我去嘛。”
多田野树踮起脚,扒着床沿从临时充当枕头的岩王帝君真身下摸出自己的手机,赶在人脸识别的黑暗环境补光功能开启之前用指纹解了锁。
瞥一眼时间,嗯,果然是凌晨两点半,生物钟非常的准时。
稻实的厕所和盥洗室、澡堂一样都是公用的,两人先后出了宿舍,走廊上的灯是声控的应开门声而亮,但因为某些流传下来的鬼故事中总要带上灯光忽明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