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休养的近两周时间很快过去了,御幸一也却觉得度日如年,无论是多次轮回的心理上还是这具身体的生理上,都早已习惯了夜以继日的密集训练,像现在这样闲到长草发蘑菇的感觉已经数年不曾体验到了。
什么?为什么休养从一周变成了两周?
因为休养的第一天,御幸一也在校园里坑完偶遇的倒霉催不良少年,又闲逛了一圈堪堪在上课铃声响起之前迈进教室门,迎接他的就是被无视而火大的仓持洋一的“热烈欢迎”。
当时还处在轻微脑震荡的后遗症恢复期,御幸一也哪里躲得过拥有丰富格斗经验的仓持洋一的铁拳,登时两眼一翻、半声不吭的直直朝后晕了过去。
鉴于他晕的太快,仓持洋一一度认为自己这是被碰瓷了。
御幸一也在二十四小时之内,二度被救护车送往医院检查,重复一遍昨天的流程后,医生再次给出没问题的诊断,只是把休养时间增加了几天,甚至恐吓不把一时的伤情当回事的话,有可能会导致今后再也不能打棒球。
担心这个结果会刺激到已经变得奇怪的御幸一也,高岛礼强硬的把二次加害者压来赔礼道歉,制造首伤的川上宪史也跟了来,他一直为砸坏了御幸一也的脑袋深感自责,犹豫着正准备说呢,仓持洋一张口就是一句:“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脆弱。”
“诶?”对此行目的只知道是致歉的川上宪史开始慌了,他偷偷看了眼高岛礼板着的脸,想让仓持洋一和他一起好好道歉但对着那张恶人脸又说不出话来。
“你这也算是道歉?”御幸一也平静的反问道。
“怎么不算!”仓持洋一梗着脖子不肯低头。
“嗯,行吧,我收到你的歉意了,你们可以走了。”当了许多年的朋友和队友,御幸一也知道仓持洋一多少沾点傲娇属性,所以不打算为难他。
既然下定决心要退出棒球部,私人物品都已经打包收拾好随时可以搬出青心寮,体育生和应试生除了上课期间的日程安排完全不存在重合,那么跟原来这些个队友的关系迟早会断掉,不如一开始就是陌生人状态,免得退部后再挨一顿揍。
以仓持洋一的性格,但凡关系好上那么一丁点儿,哪怕双方都不承认是朋友,这顿揍都跑不了。
川上宪史和仓持洋一的眼睛都不是摆设,自然看到了御幸一也那半边空空荡荡没点活人气儿的宿舍和堆在角落封好的纸箱和行李箱。
两个本不太熟的人大为震撼,互相咬起了耳朵:“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家伙之前两个多月都是这么住的?太懒了吧!”
“应该是有什么原因吧?”川上宪史试图帮御幸一也找理由。
理由,高岛礼心知肚明,原因就是御幸一也不知为何非要退部。但她不想让其他学生们知道,这样可以免掉很多麻烦,也就还有斡旋的余地:“好了,既然御幸同学已经接受了道歉,你们就都回去训练吧。”
“是!”×2
高岛礼毕竟是年轻女教师,进男生宿舍已经是逾矩,就算为了自身风评考虑也不可能跟男同学在宿舍独处。她紧随川上宪史和仓持洋一出的门,出了门才开口道:“御幸同学,请跟我来办公室一趟,教练组想跟你谈谈。”
御幸一也对此早有预料,并不觉得意外,只不过比他预想的还要早一些:“现在吗?”他向高岛礼征询答案。
“没错,现在就跟我走吧。”高岛礼根本不给御幸一也偷跑的机会。
“……好吧。”御幸一也只能认命的跟在高岛礼身后,现在还是正规训练时间,球场上以及偶尔路过的球员都是穿着球服,只有他穿的是校服配套的毛线背心、T恤和制服裤,因此显得仿佛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静默的来到办公室坐下后,高岛礼率先发起进攻:“说说吧,为什么突发奇想要退部。”
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