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拼?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能做到那种程度,就为了去甲子园吗?”泽村攥紧了胸前的衣物,略显黯淡的鎏金眸子看似望着伊佐敷纯,实则并没有焦距,与其说是发问他更像是在叩问自己的内心:“甲子园到底是什么?”
伊佐敷纯很烦躁,后辈的无礼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他厌恶的是没能接到落在中外野那颗球的自己,不断重复的梦魇已足够折磨人了,偏偏泽村荣纯还要没眼色的再把这件事拎出来。
答案?他能有什么答案,如果非要给出一个回答的话。
并不擅长压抑情绪,也没打算自己消化掉被挑起的怒火,伊佐敷纯一拳头揍在了被其他人捂嘴的泽村脑袋上:“那种事情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去过甲子园。”
这是实话,正是真实使人痛苦,稻实战失败的阴影从未从他的身上褪去,以至于站上投手丘投球都变成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即使如此泽村也从未想过要放弃棒球。
应该跟伊佐敷前辈道歉的,足以产生共鸣的情绪让泽村意识到这一点,但他的脖子被仓持前辈勒住,嘴巴被小凑春市捂得严严实实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双手也被东条秀明和金丸信二箍住动弹不得,挣扎换来的是更凶狠的压制。
没能及时说出口的道歉,一旦错过了那个时机,就再也张不开嘴,甚至连碰面的机会都没有。
时间在泽村的煎熬中慢慢过去,电视机每日都在播报着成宫鸣在甲子园大杀四方,自己却在磨合新队伍的练习赛中连内角球都投不出,无法自控的指尖感觉像一座山压在身上,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已经够困扰了就不要再将这种沉重给具现化了吧!
当泽村因为鬼压床式的感觉和呼吸困难先于闹钟响起的时间醒来时,怀中温软的触感和脖颈间湿热的呼吸强迫他睁开眼睛。夏季天亮得早,借着门上方的飘窗照进房间的晨光泽村荣纯看清了莫名多出在他床上的人。
他第一反应是去摸手机,想给家里打电话询问十几年前是不是在医院丢过一个双胞胎妹妹。
然而手机被压在枕头下面,泽村动作一大就惊醒了枕在他臂间的人,他也不知为什么身体僵硬的不敢动弹,连呼吸都屏住了。
“唔好热,阿胜你去你自己的床上睡啦。”对方只嘟囔了一句没有睁眼,抬手推开泽村,便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欸?等一下,阿胜是谁,你们为什么会睡在一起啊?”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身为兄长的责任心让泽村一下子就急了,刚才的翻身解放了他可怜的有点麻木的手臂,于是他直接坐了起来,还打算把荣纯叫醒问清楚。
“咚!”
床板被人从下面踹了一脚,发出巨大的吓人声响,睡在下铺的仓持洋一的嗓音低沉,酝酿着杀意:“蠢村你不睡觉就滚出去跑步,凌晨四点突然大喊大叫是想死吗?!”
“……”泽村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捂在被踹床板呃声音吓到的荣纯脸上,明知道仓持洋一看不到却还在疯狂摇头。
也许是发现了长相上的过度相像,荣纯没有挣扎,只是歪了歪头便做了个“去外面说?”的手势,没有任何语言但两人只需对视一眼就能领会对方的意思,他们不出半点声音爬下床后,泽村主动把自己的拖鞋让了出去。
总不能让女孩子光着脚踩到地上。
泽村先从衣橱找了基本没穿过的外套和裤子给荣纯,自己则是随手从晾衣架上扯过前一天晚上刚洗了的训练服胡乱套上,两人轻手轻脚的离开宿舍。
5号室的宿舍门刚关上,两人就急切的看向彼此。
外面的光线更亮些,能清晰地看出区别:头发的长度,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区别了。
至于皮肤的质量、毛孔的大小、鼻子上有没有黑头、嘴唇有没有干裂起皮这种细节,十几年的人生跟精致二字没有任何关系的运动系男孩泽村是绝对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