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训练的深入,两个刻不容缓的重要议题被摆到了台面上。
首先,是经费不足。
二三年级生对轰雷藏又穷又抠门习以为常,他们四个捕手位共用两套护具,棒球磨损后缝了又缝直到皮子烂的缝不起来才会彻底丢弃,手套和球鞋也被三申五令要爱惜保养,因为去年没有大巴车全程打完比赛原地解散各回各家节约交通费……
棒球不同于其他体育项目,每主场承办一场练习赛都要付出上万円的器材损耗费、场地维护费、裁判雇佣费等等费用,远征则稍微便宜些只需要支付交通方面的费用,无论哪个选项校方提供的这点资金无异于杯水车薪。即使夏甲预选赛和春甲准优胜的好成绩让学校增加了预算,也仅仅是租赁了一辆大巴车用于即将到来的频繁远征。
公立学校普遍都穷,棒球部早训时甚至要和足球部共用一个场地,现如今为了磨合队伍、锻炼新人、增加实战经验,必须要与外校进行大量的练习赛。
想要更上一层楼的球员们在沉重的训练之余为数不多的闲暇时间门里,尤其冬休期间门,几乎全部都拿来打零工赚经费了。比如在便利店或饮食屋做小时工、凌晨四五点配送报纸或牛奶、到邮局分拣信件和明信片……工地搬砖是明令禁止的,虽然来钱快他们也都有一把子力气,但实在是容易受伤。
大家共同努力攒下的几十万円,成为这个春天丧心病狂的练习赛连胜记录的原始资本。
真田俊平和平畠辽带队站在私立青道高校的门口,状似无意的随口提起:“打完这场练习赛就是三十五场连胜了吧?”
“什么,我们这么厉害的吗?!”泽村荣纯和轰雷市均是大吃一惊。
“泽村前辈和轰前辈真的是……”一众后辈汗颜,虽然泽村荣纯这个前辈在投手丘上很厉害很可靠、轰雷市这个前辈在打击区无往不利凶悍至极,但也限定在球场上,排除掉棒球的影响因素后就是俩天然系的憨憨。
“因为把精力都专注在投球上,所以对无关紧要的事充耳不闻,不愧是泽村前辈。”友部先人语气淡漠的说着称赞的话语,让走在他前面的几个同级生很想扒开他耷拉的眼皮看看里面究竟叠加了多少层美颜滤镜。
而平时对泽村荣纯百般推崇,一直在与友部先人比拼对泽村厨力的奥村光舟今天却一言不发,反常的和他幼驯染的小伙伴远缀在队尾,距离走在前列的泽村荣纯远远的。
“那家伙又是怎么回事?这对投捕终于吵架准备分手了?”
“没那么严重,今天他们俩还要搭档投球呢,你知道是奥村在闹别扭就行了。”
“总得有个缘由吧。”
“嗐,你过来点我小声告诉你,别让他听见了。”谷口翔一把揽住黑木研二的肩膀,而早川大河和友部先人不着痕迹的也凑得近了点偷听八卦:“还不是因为上场练习赛的时候奥村在本垒触杀时被撞飞了,监督要求奥村增肌,还是由泽村前辈来负责这件事。”
“就为这?”早川大河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自己就是又高又壮的标准捕手体型(自认为),早就觉得奥村光舟纤细得像柳枝子的小身板不太行,增肌是理所当然的事。
小道消息还得靠谷口翔这个社交牛逼症打听:“你是不知道奥村平时饭量有多小,这么大的饭团早川你一顿少说得吃五个吧?”他伸手比划了个直径十厘米的大小。
友部先人作为早川大河练投时的固定搭档,两人相处时间门最长,自然了解也是最多:“上次午饭早川买了八个饭团,一口气吃了七个之后拿着最后一个问我,他的饭团到哪里去了,怎么还没吃就都没了,是不是我吃了他的。”
“……我那不是没吃饱么。”早川大河也没见不好意思,歉意倒是有点,毕竟他冤枉了自家无辜的投手。
“早川君。”奥村光舟的声音突然从他们身后响起,让四个背着人说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