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军营安心养伤。
明眼人都看得出,武安侯不愿娶言家女为妻,更不愿为太后娘娘所用。
言云衿本人心思倒是没有因此起波澜,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与她议亲之人为人正直上进,不似那些个世家纨绔子弟终日只知道贪图享乐,受父辈荫蔽在朝廷挂个虚职,做尸位素餐之人,对她而言没有太大影响。
想是姑母为着她的婚事多加思虑,挑选的人多了些,一来二去的京城里就传出来言家嫡女克夫的流言蜚语。
甚至就连她去寺庙礼佛,马车受惊不慎落水的这件事,也被人编排成了爱慕武安侯多年惨遭拒绝,心灰意冷投河自尽的虚假故事。
言云衿将方才白竹的话重复了一遍:“明儿就是上元佳节了”她突然心口跳的厉害,声音略有些颤抖的问出口:“当下可是咸宁三年,正月十四?”
看见白竹点头后,言云衿长舒了一口气。
她没有死,而是回到了五年前,她刚满十六岁的时候。
指尖不住的颤抖,想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祈求,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让她回到了同谢延卿议亲的这一年。
想到这里言云衿坐起身,拉住白竹的手急切地问道:“白竹,你可知谢延卿现在何处?”
面前的人一脸疑惑,“奴婢不认识什么谢延卿啊”
言云衿意识回笼,猛地想起这会儿她姑母并没有给她另议亲事的打算,周围的人包括上一世的她在内也未曾注意过谢延卿。
“就是那个之前总跟着父亲来府里书房议事的,穿着素衣的年轻公子。”言云衿伸手指向头顶道:“这里别着一枚木质的发簪。”
白竹猛然想起的确是有这一号人物。因为穿的太过朴素,衣料连言府中的小厮身上的料子都不如,所以她还留心打量了一番。
那人听说名声不太好,至于怎么不好她也不太清楚。白竹她皱了皱眉,不明所以的问道:“姑娘说的是谢翰林吧,这会子他应该在翰林院当值吧,姑娘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快带我去见他!”
言云衿打断她,站起身急切地想往外头跑。
她听见身后人的惊呼声,可她无暇顾及,想见谢延卿的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愈演愈烈,只有亲眼过去瞧见了她才能彻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