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萨克表情僵硬,“不是,错的不是你,我也没有生你的气。”
米拉这才发现看似温和的少年也有冰冷的一面,不敢再靠近他,尴尬地坐在一边紧紧捏着酒杯不知所措。
帐篷中的男人们拥着少女渐渐散去,帕里西注意到艾萨克似乎对米拉并不感兴趣,便以为他是放不开,“出来玩不要那么拘谨嘛,我已经帮你的女伴安排好住处了,她不会来打扰你,更不会知道你的秘密。你就放心地玩吧,今晚人鱼大人会原谅你的三心二意。”
“桑妮不是我的伴侣,我们是搭档。”艾萨克认真地解释。
“我懂了,你不喜欢米拉这一型的。”帕里西大笑着,他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个妖艳的美女伸手搭上了艾萨克的肩头。
艾萨克皱着眉,他不能理解。
他始终觉得这种事情是爱情的其中一个环节,而爱情又是一种将自己全部——不管是美好还是卑劣的一面全然袒露给伴侣的神圣且私密的行为。
他做不到随随便便就让人敲开自己的心门,自然也做不到与不喜欢的人有亲密行为。
所以他不能理解奥马哈有了心爱的未婚妻为何又能搂着别的女人,也不能理解轻易将自己袒露给陌生人的行为。
看着艾萨克对待妖艳美女依旧冷若冰霜,帕里西恍然大悟,他努力忍住笑,尽量顾及他的颜面安慰道,“没有经验也没关系啊,你试试,试试以后就会玩了。”
他说的不算隐晦,在场的人也都听懂了,便用调笑的眼神看着艾萨克,仿佛他是个异类。
“你不要给自己太大负担。”奥马哈好心劝他,他还搂着调酒少女,“你看我就算抱过再多女人,心里也只有我的未婚妻,我不会娶别人的。”
少女娇嗔着骂了他一句,在场的其他人纷纷笑了起来。
帕里西向米拉使了个眼色,“这个任务交给你了,艾萨克是岛上的贵客,你今天说什么也要让他满意,不然你家欠的那些钱……”
艾萨克再也待不下去,他猛地站起身,垂在身侧的手捏紧成拳。
奥马哈见识过他的过肩摔,瞬间被怔住了,以为他要打人。
不过艾萨克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句要出去透透气,便离开了。
踏出帐篷时,他还听到屋内众人嘲弄的笑声。
漫天的星空和皎洁的月光也没有让周围变得明亮,艾萨克顺着帐篷营地,走到了尽头,倚在木头围起的栅栏边吹着海风。
这时他才觉得自己的大脑清晰了一些。
他忘记把米拉一起带出来了,不知道她之后是否会受到责罚。
他想回去帮她,又觉得无能力为。
从米拉说出自己因为贪酒的继父不得不做这种事情赚钱谋生时,艾萨克便感到愤怒。
他想到了幼年时的自己。
差不多是从六岁开始,他就为了生存做过各种各样的工作,一开始奶奶在世时还不觉得有多辛苦,当只剩下自己一人时,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残忍。
他掰着指头数着:
他在港口做过搬运工,从早上天不亮开始到正午太阳最毒辣的时候,不停歇地干十几个小时的工作,只为7便士的工钱。
他被塞进过轰鸣的机械中,高速转动的齿轮就在身边,自己的工友就曾经因为裤袋卷进去丧了命;
他还去过煤矿,在乌黑不见天日的矿井下连续待过一个月,日夜守着凝气阀保证矿井内空气流通;
……
还有很多,他都快想不起来了。
为了能生存下去,他真的很努力了。
忍受寒冷饥饿,在不安全不卫生的环境工作,被坑害过被欺骗过被掠夺过。
他也曾反抗,和自己的工友一起罢工,最终结果就是失业,没有任何工厂敢用他这样的刺头,他不得不离开故乡,辗转去新的城市。
渐渐地他也学乖了,顺应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