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的妖魔鬼怪给顾绮和新娘敬了一遍又一遍的酒,顾绮一口也不敢喝,只能拿着杯子扯起牵强的笑,而新娘则是照单全收。
新娘将头盖缓缓新开一角,露出了小半截脸来,然后将酒水慢慢喝下去。
她的动作比起沙雕美人的顾绮来说有一种格外的韵味,她动作不快反而有些慢,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何为“大家闺秀”。
酒过三巡,外面明月高悬,连摇曳的红烛都暗示着时间已经不早。新娘似乎也觉得该到点了,于是她手一挥,刚刚还在呜嗷乱嚎的各路妖魔鬼怪通通安静了下来,然后一个个从大门出了去。
这新娘一看就强的离谱,这么多长相各异的东西没有一个敢在她面前做些出格的事情,一个个乖巧的仿佛顾绮隔壁邻居家的修狗……这就足以看出这新娘有多厉害。
顾绮的心更凉了,她一直找不到机会跑,现在这群妖魔鬼怪都跑完了,待会儿自己就要被这新娘给彻底吃掉了!
吾命休矣!
顾绮在心中暗自感慨,她情不自禁想到了自己那生死未卜的失踪父母。
你看看你们,非要去雪山自驾游,自己两个却栽进去了,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就留下自己一个双十年华的美丽少女,面对那远房亲戚的遗产根本抵挡不住,这才落入了这般境地。
要是父母没失踪,那遗产继承的事情就轮不到顾绮;如果轮不到顾绮,顾绮就不会过来这破纸扎店;如果不来这个纸扎店,她就不会落入这个奇奇怪怪的地方……
顾绮杂七杂八的想着事情,却发现新娘已经站了起来准备往里走。那喜娘站在顾绮身边,伸手把她直接捞了起来。顾绮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跟着新娘,朝屋子里面走去。
之前那些个给顾绮梳妆打扮长相各异的女鬼们提着灯笼,提什么颜色的灯笼不好还要提白灯笼。再搭配上挂在游廊上红色的纱布,当纱布被风吹起、白色的灯笼透出点点亮光,说不出的诡异来。
真没哪个剧组能布置的出这场景。
她们一行很快就经过了游廊、来到内院,顾绮心思杂乱,也没工夫去想太多东西、去注意周边的环境,只记得自己进了一间大屋子,迷迷糊糊被喜娘带到了里屋,坐在了雕花木床上。
这木床和之前的那些个地方一样,都带上了红绸,显然就是一副家有婚事的模样。
顾绮坐在了木床上,还有心思想:这床还挺软的。
她和新娘落座在木床后没多久,那喜娘就开始说起了一些好词来,还拿来了不少东西。顾绮扫了一眼,里面有不少东西,包括撩盖头的秤、两个酒杯、还有剪刀和香囊。
喜娘首先拿出了秤,上面捆着红色的绸缎还打上了一个结。顾绮用了自己此生为数不多的勇气,颤颤巍巍拿起秤,缓缓掀开了新娘的盖头。
红色绣着鸳鸯纹饰的盖头从新娘肩头滑落,落到了雕花木床上,新娘也露出了自己的相貌来。
她格外像人,也好看的紧。
一双峨眉描黑了些,芙蓉似的脸蛋好比花娇,一双杏眼端是眉眼含情。顾绮以前闲着没事还研究过看相,她这一眼就感觉,这位新娘的长相真是那种红颜薄命的长相。
顾绮自己也是,当初对着比了好久得出这个结论,把她气得差点半宿没睡觉。在那边骂了好一阵子这都是迷信、她要相信科学,才睡着。
只是今天一看,往日看过的种种不知为何突然浮现在眼前,一一和这位新娘对上号。
她是薄命人,红颜薄命。
新娘是好看的,就算脸色白如纸,也是好看的。顾绮本身就是个美人,但还是要承认,面前的新娘也很好看,大概就比自己差一点点。
顾绮的自恋还是要的,她觉得自己是全天下顶好看的人,要不是这张嘴确实不适合娱乐圈,顾绮说不定已经成为了现在知名的花瓶美人。但她演戏又不会,唱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