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反抗,格达德就可以跟在罗素身后坐享其成。
可是如果罗素奇迹般地接受了可以称得上损害家族名誉的调查呢?
……
罗素被军营“踩着脸面”调查的第二天,整个弗朗西斯都对此议论纷纷。
波文难得心不在焉地前往商业部,恰巧今日有洛浦夫人坐镇,后者一看前者非同寻常的模样就生起了点兴味。她饶有兴致地转着手中特产商店即将上架的羽毛笔,目光随着波文一直到波文的“办公室”内,放在往日她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波文、后者必定是要投来惊奇的目光了。然而波文恍若未觉,一看就怀有重重心事。
洛浦夫人用羽毛尖抵着自己的面庞,略一思索,干脆提着繁复的裙摆端庄地走到紧闭的门前,抬起手轻轻叩了叩门。
“请进。”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声音传出来,洛浦夫人推门走进去,转过身来关上门的时候还微笑着与从外面路过的商业部官员露出了优雅的笑容,然而当门彻底关紧,她轻呼一口气,再转向波文时脸上就带了好奇又活泼的笑容。那道门就像把她身上属于贵女的高雅修养完全关在门外了一样,她噌噌噌跑到波文桌前,顶着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催促道:“发生了什么?”
就算见过许多次洛浦夫人的真面目,波文还是难以接受地扶住自己的额头。
谁能想到这位清高的夫人私底下是这样一副既活泼又八卦的模样呢?曾经有幸见过一次顶着一张清冷脸的洛浦大小姐对着小少爷露出“痴汉”笑容的波文第不知道多少次想:果然子女看似不同寻常的个性都能从父母身上找到源头啊。
见他陷入了思考,洛浦夫人自得其乐地找了个舒适的座位坐下,再次问道:“您这样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是发生了什么?”
波文重重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
“您知道昨日上午罗素庄园因为修建学院时的冲突被搜查了吗?”
“当然知道,”洛浦夫人答道,“不就是明明是双方的问题、最终却拿了罗素家开刀吗?”
“是,他们都说,这是因为领主不满罗素无休止地侵吞其它贵族家族的资源、一家独大,于是借着这个由头做出的敲打。”波文挠了挠后脑勺,说起这事来他的表情还有点迷幻,“瑟得城的赌场甚至开盘赌罗素什么时候做出反击,但是罗素到现在都没有反应,简直就像被强行进入、一寸一寸搜查的不是罗素家族一样。”
洛浦夫人抽出腰间的羽毛扇子挡住半张脸,表情看不太分明,她说:“你在担心罗素家有所筹谋?”
“对啊,”波文愁眉苦脸的,大吐苦水,“他们筹谋就筹谋,但是我看罗素家主那个样子就是很敌视小少爷的,万一他不分青红皂白、先把矛头对准小少爷怎么办?”
洛浦夫人扇子背后的表情僵住了。
偏生这个时候波文还在忧心忡忡:“我们小少爷一看就是很柔弱的,怎么抵挡得住老奸巨猾的罗素家主呢?”
洛浦夫人欲言又止,看向波文的眼神如同看着异想天开的孩童。眼瞧着波文要继续发表对伊莱的担忧了,洛浦夫人不得不出声道:“你认为格达德会免于被惩罚吗?”
“怎么可能,”波文惊诧道,“再怎么要敲打罗素,都不可能让格达德逃脱惩罚的,只是可能要晚一点。”他又有点丧气,“不过格达德在罗素身后,要是罗素做出反抗,它就只需要随便摇旗呐喊一下就是了。”
“是啊,”洛浦夫人合上扇子,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她意味深长地说,“你认为格达德是不是这样想的呢?”
……
与此同时,格达德庄园某个隐秘的暗室中传来一声瓷器破裂的声响。
随和的格达德家主面目扭曲,他一手握着剑柄,一边在暗室之中焦躁地走来走去,红袍人皱眉看着一地的碎片,抬步向后、避开可能被飞溅到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