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伊莱和艾萨克离开弗瑞兹地下岩洞不久后。
岩洞内部发生了这样的岔子, 无论是在众人视线中心挨了莱昂几拳的埃尔弗还是乍一看非常无辜、实则是幕后黑手的瑞文特都不能再继续在这里呆下去。黑甲卫兵拎着埃尔弗、银甲卫兵带着瑞文特,从不松懈的训练与频繁的实战使得弗朗西斯的士兵就算在负重一人的情况下依旧能顺着绳梯上到地面去——当然,被负重的人在此期间内受到过多少次撞击洞壁的伤害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被撞得七晕八素的埃尔弗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好不到哪里去的瑞文特, 此刻瑞文特被束缚住双手, 略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眼睛, 要不是他唇角笑容大到有些诡异,大约谁都会觉得他瑟缩。
埃尔弗嗤笑一声, 胸腔的震动引发了更加剧烈的疼痛, 他又埋下头去, 冷气从呲起的牙缝进出,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好受一点似的。如果之前他说再不处理伤口就要死掉了是一种夸张的表述,那么现在它已经快成为事实了。
真该死,他可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在这种地方。
两个外来者都垂着头安静下去, 卫兵们轻易地将他们分别塞进空置牢房,银甲卫兵留下试图从瑞文特嘴巴里撬出什么, 黑甲卫兵则交代了闻讯赶来的卫兵几句,转身走向石屋群。
他其实一开始其实想的是去找伊莱, 但当他耐心地敲了两次门都没有应答之后, 就将视线投向了十来米开外的另一座石屋。
小少爷有时候会呆在这位身份不明的“斯科皮队长”屋中,短暂的思索后黑甲卫兵迈步走向了艾萨克所在的石屋,然后他就在石屋门口遇见了边摘面罩边往这边走的银甲卫兵。
银甲卫兵长了一张非常温和的脸, 表情却臭得像谁借了他两三箱金币没有还, 当他看见黑甲卫兵之后,就像欠了四五箱金币没有还了。
“你不是在审问瑞文特吗?”待到银甲卫兵走进, 黑甲卫兵略带疑惑地问。
银甲卫兵的表情更不好了。
“妈的, ”他咬着后槽牙低声咒骂道, “那个****。”
黑甲卫兵表情空白了一瞬:他刚刚听见了什么?他应该是听错了吧?还是说他最近神经紧绷到幻听的地步了?
银甲卫兵白了一眼黑甲卫兵, 语气不太好:“你们亲卫军没听过骂脏话吗?”
亲卫军的士兵也是士兵,当然也会骂脏话,只是不如银甲卫兵这样顶着一张温和邻家哥哥脸骂脏话来得有冲击力而已。
黑甲卫兵看他一副连头发丝都透露着暴躁的样子,明智地选择闭嘴。
然而银甲卫兵更暴躁了:他难道是什么欺负人的恶霸吗?
武力值更高的黑甲卫兵:有点委屈,但不说。
可能人类就是很擅长翻旧账的,银甲卫兵瞬间联想到自己踢石子提醒对方却收获迷茫眼神、对方砍人血全溅在自己身上,也联想到了自己当时满脑子的“一切结束了我一定要和他打一架”。
愤怒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席卷了银甲卫兵的大脑。等什么一切结束啊,银甲卫兵挽起不存在的袖子,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今天吧。
多少有点迁怒的银甲卫兵抬起了腿,警惕的黑甲卫兵瞬间做出了应对姿态,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吱呀——”
紧闭的木门打开了,紫眼睛的白袍人站在门口,和他们来了一个面对面的相见。
如果这个时候两名卫兵生在伊莱上辈子的世界,脑子里刷屏的大约会是:“在老板儿子面前社死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然后他们就会自问自答:
累了,这个世界,毁灭吧。
……
一个人住很宽敞、两个人勉强够用、四个人多少有点拥挤的石屋里点亮了烛台,没做任何伪装的艾萨克靠在阴影里,伊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