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控股不控股,只要人家有股份,想要整你……起码有一万多种手段,不愁你不服。”
冯君听得就笑,“现在的情况,应该好一些了,而且很多领域都是国进民退,随着经济下行压力增大,海外市场越来越不景气,民营企业大多不好过,靠上正府其实也不错。”
“问题是他也只能干五年,”窦家辉摇摇头,顿了一顿之后,又笑了起来,“你知道吗?我这个项目马上要谈下来的时候,有个家伙来找我,想要花一千万从我手上买走项目。”
冯君侧着头想一下,然后出声发问,“是觉得项目有发展前途,想要接管,还是看上那些贷款的优惠条件了?”
“这我怎么知道?”窦家辉一摊双手,很无所谓地回答,“我对他们那一套不感兴趣。”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发话,“不过我打听过了,那家伙擅长玩的是资本运作,所以可以确定一点……他绝对不是那种专心做制造业的人,就算做起来,他也会把厂子卖掉。”
冯君无语地摇摇头,心说也就是窦家辉了,他的朋友里随便换一个人,估计都没谁会去死磕制造业——哪怕嘎子都不可能。
嘎子只是嘎,并不是不知道死活,正经是窦家辉身上,有一股旁人没有的韧劲和狠劲。
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这年头,还真有不怕死的人吗?”
“什么时候都有,”窦家辉轻描淡写地回答,“无非是尺度问题……”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不过那货这次撞正了大板,我跟市里把情况说了,市里肯定不能答应,给那货家里告了一状!”
“市里这次倒是真的给面子啊,”冯君也觉得有点意外,“我还以为他们会缩头。”
“缩头很正常啊,不作为的现象还是不少,”窦家辉随口回答,“不过我也表示了,如果是这种投资环境的话……想让我投资,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冯君听得也笑了起来,“这是坏了市里的好事,市里当然不肯答应。”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心里还是相当怀疑,对方肯不肯善罢甘休。
第二天是阴天,开工仪式在九点准时开始,市里主官来了,跟窦家辉一起剪彩。
主官本来是要邀请冯君上来,三人一起剪彩的,不过冯君不感兴趣,直接摆手拒绝——哪怕是让他站在最中间,他也没兴趣。
主官铲起了第一锹土,其他人纷纷跟着做,冯君作为小股东,也让王海峰出面铲了两锹。
其实三个股东里,只有冯君是真金白银地拿出了四千万,而且他的背景最大——只冲主官都愿意让出中间的位置,就可知他的地位了,但正是因为如此,他反而不能去参与剪彩。
站在中间,终究是不给主官面子,但是站在一侧……冯某人不要面子的吗?
至于让人代为动土,倒是他该有的做派了。
两个年轻人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这一幕,两人身后还有花枝招展的两个美女。
嘎子凑到了冯君旁边,冲着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年轻人指一指,“那是那个,姓杨……据说是能弄到上市指标,估计是什么人的白手套。”
胆子不小啊!冯君心里有点生气了,想要强买强卖也就算了,现在都动工了,你还敢跑到现场来看?
所以他下巴微微一扬,轻声吩咐一句,“你去跟他说一声,让他过来见我。”
嘎子走了过去,跟那姓杨的年轻人说了句什么,那年轻人先是一愣,然后勃然大怒,冷冷地扫向冯君,嘴里嘟囔了几句。
杨姓年轻人身边的年轻人不干了,抬手去推嘎子,嘎子随手一拨拉,让那年轻人踉跄地退出去四五步,动作是相当地强势。
他俩在这边一比划,市里有一些小人物关注到了这一幕,然后跟主官说了一声,主官扭头过去看一眼,又问了两句,就只当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