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种事,税务可能查我,这事该怎么处理?”
“财产上,查个人是查不了的,你又不是体制里的人,”袁化鹏非常肯定地回答,“从理法上讲,可以查你,但是你一反击……为难你的是体制里的人吧?”
“翻经济账,是最下乘、效率最低的手段,谁的屁股也没那么干净,要不是那种死定了、只差一个罪名的干部……没人愿意采用这种手段。”
“所以你放心好了,这就是吓唬你,你一个自然人怕啥?大不了就是点罚款……嗯,是谁这么不开眼,要搞你?”
冯君打这个电话,一是咨询,二也算是跟袁家这边提前通个气——我可能用得到你们。
袁化鹏的反应,让他很欣慰,袁家起码还是知道人情往来的。
不过他也不打算轻易使用这层关系,事情目前还可控,关键是,他认为袁家其实不差他什么,此前也仅仅是交易,双方各取所需。
正经是以他的性格,一旦对方帮了忙,他绝对会认为,自己欠了人情。
欠了债是要还的,而人情债是最难还的——想一想周小彤他就头大。
所以他婉拒了袁化鹏的好意,挂了电话之后,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另一个重点上——自然人不怕查,那么法人呢?
他心里很担心红姐,但是……他不可能去联系她。
不管怎么说,跟袁化鹏这番通话,让他又拓展了一些思维。
挂了手机之后,他思索一阵,然后给银行打个电话,预约要取款。
说来说去,还是账上有钱的缘故,那我现在就把钱转走,看你们还查我什么。
他相信,自己的账户金额发生变化,能有效地减轻鸿捷那边可能受到的压力。
至于说这钱转到哪里?他先分散开,转到其他银行,实在不行转到证券公司也可以,然后有机会提现的话,他也可能大量提现。
他想的是,真要着急了,可以像第一次买zha药那样,通过濠江的赌场,把钱洗白。
到时候他想说自己输光了,也是可以的——你说我没交税,我已经把钱都输完了,倒要看你能让我补交多少税款,开出多少罚单。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银行账户上,钱不能再那么趴着了。
他的钱主要是存在郑阳的城市商业银行,金额有一个多亿。
预约大额取款的电话打过去,银行的客户经理直接懵圈了,“冯总您取这么多钱,要做什么?”
冯君对客户经理本来就有点意见,要不是这货管不住自己的嘴,把消息传得满大街都是,他现在至于这么被动吗?
当然,客户经理当初是想帮着撮合生意,介绍合适的设计方和施工方,冯君是答应了的,不能说人家是擅作主张。
但问题的关键是,就算撮合生意,你也该有为客户保密的意识。
冯君并不确定,消息是在哪个环节泄露的,但是他完全可以把账算在银行头上——要不就是你银行的人走漏了风声,要不就是你银行给我推荐了不靠谱的客户。
总之就是银行的锅。
听到这么问,冯君很不耐烦地回答,“我取钱当然有我的安排,问那么多做什么?”
但是对面的客户经理婉转地表示,这么大笔资金的流动,我们肯定是要关注的,否则的话,万一发生什么不合适的事,或者扰乱了金融市场,就是我们的失职了。
冯君气得笑了,“你有没有搞错,区区一个多亿,就能扰乱金融市场?准确地说,我只是取款不是提现,是要转入其他银行,你们的关注,可以由其他银行来接手了。”
“冯总,这是不一样的,”客户经理赔着小心,低声下气地解释,他强调,这么一大笔钱的去向,银行有知情权。
冯君觉得,这话更扯淡了,他又不是没有大笔花过钱,羊城那边的地下钱庄,大笔收起钱来,根本无视这些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