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有点不高兴,“梁总,邀请函是我发的,你这朋友属于不请自来,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给我面子?”
“李董您言重了,”梁总笑着回答,他一直在四下招呼客人,并不过来喝茶,固然是因为见到了一些好久不见的熟人,需要寒暄一下,同时也是担心自己坐过来之后,李董事长随时都有可能出声发问,恒隆举牌的这人是谁呀?
他不想多事,一点都不想,不过现在既然李永锐说破了,他也只能据理力争了,“我朋友借用了恒隆的号牌,那就等于是我们放弃了,不管怎么说,这场地都是我们公司提供的,这点小小的变通,也不算有多么过分吧?”
李永锐缓缓摇头,然后大声发话,“我还纳闷呢,恒隆在此之前,已经买下了三块玉石,按道理来说,手头相对宽松了一些,没必要再跟大家叫板了,没想到是这么回事。”
他这话说得煞是老到,并没有说放弃追究,但是首先,他先成功地激起了其他人的不满。
梁海清一听,暗骂一句‘老狐狸’,心里就知道要坏事。
果不其然,不等他开口,明瑞的老总先发话了,“梁总,恒隆这么做,就太不地道了,咱郑阳……咱伏牛人的玉石交易,你让京城的人来参与,这不是吃里扒外吗?”
生意场上,玩的就是圈子,“吃里扒外”可是很重的指责,就连政府,都经常出现地方保护主义政策,就别说当地的民众了。
要不冯君会经常感叹,“人离乡贱物离乡贵”,说的就是这种排外心理。
具体到玉石行业,就更是如此了,要知道,伏牛是不出产玉石的,玉石全部都是从外省甚至外国弄来的,相当不容易,省里玉石的价格,也一直居高不下。
这种情况下,能有一场全部是精品的玉石交易会,实在太难得了,已经有人在议论,说这一场交易会,足以令伏牛傲视周边所有邻省,多来几次的话,甚至可以改变玉石行业的格局。
恒隆竟然悄悄地引来了京城人,想让伏牛的优质玉石外流,这尼玛绝逼不能忍啊。
明瑞刚表态,马上就有人跟进,“梁总,你恒隆吃肉,也得给大家留一口汤吧?咱伏牛的好玉石本来就少得可怜,你们这么一搞,弟兄们出去跟同行交流,怎么抬得起头来?”
说话的这位,是下面地市的一个珠宝商,跟李大福的关系很好,此前因为李大福也在竞价,他不好说什么,现在看到李永锐在撇清,马上就跳了出来。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进,梁海清此举,真的是惹了众怒。
梁海清被众人的围攻弄得有点懵了,愣了一愣之后,他一蹦老高,“诸位听我一句,在你们眼里,我老梁是那种吃里扒外的人吗?”
现场一片默然,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梁总平日里为人也还算不错,但是现在情况不明,也没有人敢于出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力挺他。
良久,有人说了一句,“大家都是有身份的,咱们先听一听梁总怎么说,不着急下结论。”
梁海清此刻,已经顾不得许多了,直接抬手一指冯君,“这是冯君冯老板,想必你们也听说了,这一次的玉石,都是他提供的,他手里有大量的优质玉石,只要他愿意,今天这样规模的交易会,一个月办一次,都没有问题。”
“切,”明瑞的老总不屑地哼一声,第一个表示不相信,“真的假的啊?别说一个月一次了,一年一次我都不敢想。”
“那是你想象力匮乏!”梁海清毫不留情地呵斥他,然后看一眼冯君,“冯老板,你来表个态……咦?”
冯君黑着脸发话,“梁总,你嫌我的麻烦不够少吗?我啥时候说过,要一个月搞一次?”
他还真不能接对方的话,老话说死了,财不露白。
梁海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做了一件错事,光顾撇清自己了,不小心把冯君推向了险境,于是干笑一声,“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