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判断,应该是冯慧说服了梅霜,赶在批评会之前,带她去见陈念琴一面了。
但冷兵对梅霜的态度太过可恶,陈思雨就故意不说,要让他着急。她起了顽心,说:“我想,应该会是火车站,冷叔叔,您去火车站找人吧。”
冷兵拔腿就走,冷梅也要跟着:“爸,等等我,咱们一起去。”
陈思雨拉了冷梅一把:“梅姐,我还想到一个我妈可能去的地方,咱俩去。”
冷兵总认为梅霜能力强,不可能出事,就让他好好为梅霜担忧一回,正好一报还一报,偿还这些年梅霜于爱情中的付出。
冷梅胆小,陈思雨就不吓唬她。
而要她猜得没错的话,冯慧和梅霜应该是去了国家大剧院的招待所。
因为外地赴北城,参加汇演选拔的文艺工作者们,都住在那儿。
这时陈思雨还是在幸灾乐祸的,也认为梅霜那边不会出什么大事儿,准备要狠狠的捉弄冷兵一回的。
但正所谓计划不如变化,事物的发展,往往是出乎人预料的。
突然,大礼堂的方向人声鼎沸,有人在喊:“杀人啦,有人杀人啦!”
还有人在喊:“天啦,到底哪个女人被杀啦。”
冷梅还没看到人,脚先软了:“糟了,糟了,妈,妈……”她以为她妈已经被冯慧给害了。
离得太远,看不到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两个女人,该不会就是冯慧和梅霜吧,该不会冯慧丧心病狂,还真的杀人了吧。
现在当然不能再开玩笑了,陈思雨转身就追冷兵,大喊:“冷叔,快点回来,梅阿姨在这边,她有危险!”
从听说前妻被绑架,再到听说她有危险,不过两分钟。
耳中又响起那种尖锐的,刺耳的鸣叫声来,它在冷兵的脑海中回荡,刺着他的每一寸头皮,他头痛欲裂。
看到大礼堂的方向人群在迅速聚拢,冷兵追了过去。
市歌舞团的大礼堂在解放前是一座教堂,墙体和台阶都是大理石,还皆是纯白色的,今天,因为是梅霜主持的批评会,她不允许在外面贴大字报,所以墙面整洁,楼梯也很干净。
而因为今天要召开的是市级批评会,来的人也特别多,礼堂里,人早就已经挤的满满当当了,礼堂外面,台阶上,人头攒动。
冷兵跌跌撞撞,一重重的拔开人们的肩膀,终于在纯白色的大理石台阶上,找到了前妻。
她和冯慧俩一起坐在台阶上,同时,也一起坐在一片血泊中。
耳中的尖叫终于停止了,天地清明,冷兵也终于体会到,整整三年,持续耳鸣的梅霜心理上有多么的痛苦了。
可他才体会了那种痛苦,才能理解她曾经多么痛苦过,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一声对不起,她就倒在血泊里了!
……
先说早些时候的梅霜和冯慧。
正如陈思寸所猜,在一个小时前,梅霜和冯慧俩没有谈批评会,而是,选择用开场前的一个小时去找陈念琴。
但过程,则比陈思雨能想象到的,曲折的多。
首先,其实冯慧早在听说批评会的规格会是市一级之后,她就了无生意了,并悄悄的,从男臭老九的洗涮用品里偷了一枚剃须的刀片,藏在了鞋底。
再,方小海比较信任她,所以带到大礼堂时,并没有捆她。
而当方小海把她交给梅霜后,冯慧就把刀片拿出来了。
不过她并没有对梅霜不利,反而,是用刀片抵着自己脖子上的大动脉。
她说:“梅老师,思雨和念琴都是我培养的,思雨的舞跳的很好吧,念琴的歌也唱的很好的,虽然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军干部,也不是一个优秀的革命工作者,但我是个称职的母亲,现在,我就想见我女儿一面,如果你帮我,我就回来参加批评,如果你不答应,我现在就自杀。”
一枚小小的刀片,别看它东西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