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
然后他还没抬脚往外面走,就听到了里面女人的声音:“说起来,昨晚这件事本宫还算是帮了先生吧。”
季绵耳朵小幅度地动了动,停住脚步在屏风后面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他才不是想听八卦,他只是有点累,想先休息一下。
偏殿里一时间静了下来,应该是主角攻郎心似铁没有搭理这位长宁公主。
长宁看着不远处垂眸认真看公文的青年,倚在旁边的男侍身上娇娇地笑开了:“好嘛,先生不想说,长宁就不说了。”
“不过,”她垂眸状似认真地摆弄着自己涂了绯色豆蔻的指甲,唇角却挂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声音也轻了些,听起来就像是随口一说:“先生这么在意那你小娇妻。”
“是不是长宁用那小哥儿的姓名威胁先生,先生就愿意进长宁的公主府了呢?”
这次傅尘有反应了。
他手中的动作一下就停了,眉目似剑地看了过去,冷声呵斥:“公主慎言!!”
看起来就是普通的生气模样,但……
长宁的视线从他竭力抑制着颤抖的手指移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这人明显浑身都是对她的戒备。
真有点意思。
再开口的时候,她的声音依旧娇媚得听不出来一丝攻击性:“本宫开玩笑的,先生凶什么?”
说完,她懒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聘聘婷婷地站了起来:“走了。”
她还是把身体大半的重量都放在了旁边的男侍身上,就像是没长骨头一样。
等她的身形完全消失在傅尘的视线中的时候,他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怪不得太子之前会那么忌惮长宁。
她的行事作风毫无逻辑,就拿昨天晚上那件事来说,要是长宁真的想要他这个人,她就完全不会、也完全有能力不让季绵把他带走。
说是他们逃走了,实际上,更应该说是长宁临时改变了注意,放过了他。
她就像只逗弄猎物的猫一样,有兴趣的时候伸一爪子,没兴趣了就懒洋洋地离开。
做事全凭一时的喜好。
而且棘手的是,他现在完全拿她没办法。
而她说,要用季绵威胁他……
傅尘的眸色骤然沉了下来,心里面倏地涌现出了一股自己完全没办法压制的焦急。
现在他家小哥儿是一个人,要是长宁想要做什么……
傅尘攥紧了手指,加快了脚步想往外走,可没走几步,他就看到了屏风后面坐在椅子上,拢着厚披风睡着了的小哥儿。
“……”
他猛的一下松了口气,跟着眸色软和了下来,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应该是真的累极了,小哥儿现在脸上都还带着倦色,不过,还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他蹲下身,静静地打量着小哥儿的模样。
季绵是硬生生地被他盯醒的,迷迷糊糊地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眼前有个人。
他差点没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等到看清楚这人的模样,简直是想直接抬脚给他一脚:“你干嘛?!”
小哥儿气鼓鼓、凶巴巴的样子都是软的,傅尘忍了忍没忍得住,伸手轻轻地在小哥儿的脸颊上掐了掐。
季绵:“?”
有什么毛病?
傅尘笑了笑,假装刚才伸手的不是自己:“怎么过来了?”
“。”说实话,季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非要过来,他想不出理由,干脆就直接不想了,绷着一张小脸盯着傅尘。
傅尘又笑了笑,站起来干脆就这样合着披风把人给抱了起来,往他们的家里走。
在季绵看不到的地方,青年的眸色又悄然沉了些许。
看来,他要加快速度,带着季绵离开这里了。
而另一边,长宁被男侍扶着坐进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