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颜河边,能闻得到,依旧还只是一股子让人提神醒脑的异味儿。
几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地立在河畔,像是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好半响之后,才有人忍不住。
“头儿,陈七都下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动静?那个南麟后,到底……”
被他叫做头儿的人,显然十分沉稳。一张俊俏的脸在夜色中没有半点表情,就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又足足等了片刻,才扔下一句指令,兀自转身走了。
“我先回去给王爷答复,你们几个,就守在这里。若是一直没有动静,等到天一亮,便组织人打捞吧。”
天一亮?
那是不是有些晚了?
不过这句质疑,总归没人说出口。
原因无他,是人都知道,这羞颜河已经是条死河,与外头相通的地下河道,早就被堵住了。
还是好些年前,西岐王亲自下令给堵上的。
有了这个前提,但凡跳进去的,不论是什么,都能捞得上来。
再说另外一边,也同样是血气蔓延。
一群侍卫们搭弓射箭挡在一道朱红色的宫门前,目标整齐统一地朝着一处。
被他们针对
的方向,立着单手执剑的黄奇。
只见他眉眼冷寒唇角紧绷,整张脸上都散发着让人胆寒的煞气。
即便是面对着万箭穿心的局面,也没有半点后退的打算。只随着手中的剑凌厉地下化,一人慢慢地倒在他身前。
而在他脚下四周,早已经七七八八地躺了好几具尸体。
剑身鲜血温热,执剑人的心却是冷的。
抬起浓眉瞥了眼挡在前头的侍卫们,黄奇再度抬脚,从始到终一言不发。
那股子天降杀神一般的气势,唬的侍卫们心头莫名发憷。其中领头一人似乎有些不忍,站出来劝阻。
“大人何必固执己见?您如今是西岐的郡马,荣华富贵前程似锦,又何必要自断生路?
只要您今日止步于此,不再执着于进去,那我等便都可为郡马作证您对西岐的忠心,且绝不为难半分,如何?”
言下之意,这些已经死了的人,就都让他们白死好了。
字字句句,倒也算是发自肺腑,的的确确是为了黄奇好。
可惜黄奇这边,别说有半点动容,就连回复,都没一句。
黄奇始终冷着脸,手执长剑步步向前,像极了当初那个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