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十几个人,愣是没能压制得住。
一边挣脱,那甄费还一边往这边爬,同时嘴里头奋力嚷嚷。
“皇上,草民犯下大错死不足惜,还请再给草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嗯?”
“将功赎罪?”
这话可真够可笑的。
粗略包扎住的断臂还在不断地向外冒血,就跟不要钱似的,能不能继续活下去还另说呢,就大言不惭地开始为自己谋求后路了?
这甄家的人,脸还真是大。
饶是冷君遨,都忍不住被逗的冷笑,在赵婉兮的带动下,走了过去。
冷哼一声,刚要吭气,却被身侧的人
给及时阻止了。
赵婉兮拉扯着袖子止住了冷君遨的嘲讽,眨了眨琉璃眼,态度平和。
倒是半点都没有当初差点就被这人给玷污的恼怒感。
“那你且说说,你可还有什么将功赎罪的价值?”
联合烈焰岛暗害修建运河的将士,心术不正排除异己,不仅直接导致了南麟百姓遭了灾难,还差点引狼入室。
如此这般祸国殃民的祸害,这会儿竟还想着说什么将功赎罪?
赵婉兮冷笑,也想听听这人还能说出个什么花儿来。
看她想玩,冷君遨即便是再怎么想要将眼前这坨肥肉给碎尸万段,也
还是生生忍了。
两人四眼,看的甄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力气,就那么生生给泄了。
莫约是他也知自己罪孽深重,往日所做的恶事,坑害的那些个良家女子自不提,就冲着他胆敢对南麟皇后不敬轻浮,就够死上好几回的缘故,才触及到冷君遨的鹰眼,甄费就忍不住的哆嗦。
气虚低头,恨不得将整张脸给埋到肚子里头去。
又念及着想要活命,振了又振,方才再度抬了头。
开口的语气看似理直气壮,实则全然虚浮。
“我……草民自然是有用的,那沧州运河河底沉了金牛,若想彻底
治理水患,金牛非得打捞不可。
而不论是金牛所沉的位置,还是打捞所需的力气……”
语气微缓,瞥了眼被抬走的甄佑刈尸体,努力掩去了眼底深处的悲伤情绪,才继续。
“不敢说整个南麟,至少这沧州,短时间之内,可用之人,只会有我。”
“嗯?”
居然还有这层隐情。
随着甄费的讲述,别看赵婉兮神色平静,实际上心底早就已经是翻江倒海了。
脑海中首先浮现出来的,便是在过来之前,随着冷君遨一道,在堤坝岸边看到的异象。
当时除了石块之外,她就隐隐看到水中
似乎还有别的东西。
不成想,却是金牛。
若是什么都不知道,乍然只听这句,还会不懂,可是现在,赵婉兮哪有什么不明白的?
私自往河底下沉金牛,甄家父子,真真不是一般的该死。
这甄费看着莽撞,实则倒是不傻。
知道如今父亲弟弟都死了,隐秘的事情他就是唯一的知情者,再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这个保命符更好用了。
活着最重要,先想办法保住性命,剩下的,以后再说。
震惊之余,还有震怒自赵婉兮心底滚滚而起,许是习惯了内敛,面上倒是看不出太明显的异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