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另外一侧鲁达反应够快,飞起一脚直接踹到谢南北的后背,才堪堪救了他一回。
“谢大哥小心,有人暗算……”
话尚未完,几人蹙眉回头看,果然就看到正有几人飞骑轻快,朝着这边而来。
为首一人块头巨大,坐在马上一人抵得上旁人两三个。
也亏得那马匹格外健壮,不然非得让他给直接压趴下不可。
“父亲,孩儿来迟了。”
正是甄佑刈长子,甄费。
乍然听见这声呼喊,又抬眼见着自己如铁塔一般的长子呼啸而来,甄佑刈面色一缓,苍白中微现几分欣慰,
一直提在嗓子眼的那口气,也总算得以稍稍松懈。
哪知下一秒,就在甄费瞥见他的伤势,快速下马前来搀扶时,甄佑刈却又瞪圆了眼睛,凭着最后的力气,轮圆了一巴掌招呼过去。
“你个蠢货,赶紧给老子回去!”
“父亲?”
本来是救人来的,结果首先就被扇了一耳刮子外加一脚,甄费有点儿懵。
忽而想到什么,满面惭愧,低头认错。
“父亲责备的是,都是儿子的错,儿子不该色欲熏心,让贼人设下圈套带了她入府,惊动了贵客,让他……”
“你说什么?!”
被砍了一刀,重伤到脚步不稳,这些甄佑刈都能忍了,暂时让自己呈于不败之势。
结果此刻听完自家长子这句话,整个神情却是蓦然变了。
一副如同天塌地陷一般的惊恐,二话不说抬手拽上了甄费的衣领。
嗓音更是石破天惊地微颤。
“那……现在贵客何在?”
可怜他都已经色变到如此程度,甄费却愣是后知后觉地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只听得自家父亲发问,便一五一十作答,还带上了几分愤愤。
“孩儿找不到他,也不知他究竟去了哪里。
明明此前说的好好的
,结果关键时刻就变卦,依着孩儿看,这人分明也是靠不住的很……”
“你个蠢货,给我闭嘴!”
甄费抱怨的理所当然,甄佑刈却给气的一佛升天灵魂出窍,手指着完全没有在应该的自责点上的儿子,已经连句完整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你……你……你这个……这个……”
微微颤颤之际,原本还底气十足的他,眼底竟莫名颓败下来,有了灰白的死态。
“完了,这下可……全完……”
这一切,说来长,实际上不过几句言语的事情而已。
谢南北并不知道眼前的
戏剧化一幕到底代表了什么,只是看着甄费现身,他的感觉十分不好起来。
身为兄弟,鲁达也是感同身受,所以趁着对方尚未回过神来,他做出了一个自认为十分正确的决定—
论起手中的大刀,瞅准机会,二话不说就砍了过去。
彼时甄佑刈心灰意冷,甄费正深陷自以为是的自责中,根本没有任何的提防。
只觉着眼前白花花的一片,煞人的寒气扑面而来。
下意识地觉着不对,甄费想都没想,冒着大逆不道的风险,直接朝着自家老父亲身上扑。
“不要……父亲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