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则是试探的成分居多了。
所幸这掌管兵部的太尉反应倒是也快,听到如此问,眼珠子骨碌一转,很快便有所回应。
“这个……臣心中也着实担心着慕大将军,故而前日亲去其府上探望过。
大将军倒是的确起不来床,面色也甚为不佳,至于身体恢复到了什么程度,也不太好说。”
说完之后,他又稍稍斟酌,竟抬头一脸天真地望着逐月,诚心诚意地建议。
“依着臣之见,那慕之翎无非就是仗着有功劳在身,倚老卖老罢了,若是皇上能亲自驾临府上探望一二,想来便是他病入膏肓,也能立时就好了的。”
这话说的十分有水平,话里行间,分明就是在说那慕之翎并非是真病,而是因为自己不受重视方才如此作为。
意思逐月听得懂,却没有办法回应。
他虽不如冷君遨同欧阳晟乾那般城府极深,影卫的出身,也使得他未必就能有多么宏才伟略的治国之道,可最起码的安危,还是懂的。
那慕之翎本就是太皇太后的侄子,立场可想而知,自己若是贸然前往,指不定还能出什么意外呢。
提到这个,逐月神思一转,忽又想到了另
外一件事来。
“慈心宫走水,现下打理的怎么样了?
里头的人可是无恙?”
“火一早就被灭了,只是……”
眉眼微蹙,那太尉显然有所顾虑的样子,略一沉思,才咬牙续上。
“只是关于里头的一切,咱们这边暂时还插不上手,西岐欧阳王爷抢先派了人过去,现下进入慈心宫的,乃是西岐侍卫。”
“……”
又是欧阳晟乾!
刻意打压无视他倒也罢了,现下就连慈心宫的事情也要插手,分明已经有了想要抹杀他的迹象。
才刚刚有所安生的太阳穴,隐隐又有了再次暴走的迹象,逐月抬手揉着自己的额头,借着动作掩饰住眸底的阴婺,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
“既如此……那便先不着急。说说朕此前暗中交代你的事情,可是进行的如何了?”
如果说之前对话时候,太尉脸上所表现出来的恭顺,多少有点做戏的成分的话,那么到了这一刻,他则是实实在在地有点慌了。
随着逐月这句问话入耳,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整个人更是一副诚惶诚恐生怕被问罪的模样,没什么迟疑地直直跪倒在地上,尚未开口便是一副将要请罪的
架势。
一看这样,逐月的脸也骤然跟着沉了。
“有话直说!”
“是,是。
回皇上的话,此前您特意嘱咐的那些人,臣都按照规矩派往各处,一应文书半点不少。
各地的官员将领倒也识趣,皆将人给安排了,只是那些人所领的差事都是无关紧要,根本就接触不到各地的军权要害。
不仅如此,还有边疆那边。
此前您曾说要撤掉庸城的守军,不予西岐大军所对抗,但是据臣所知,边城将领却并未领命。还说什么,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不止如此,就连派出去暗中行事的人,至今也尚未有任何音信传来。”
同许多传承了家族荣耀的皇帝不同,冷君遨虽然也是皇子,但是他这天下,乃是自己亲自一手打下来的。
麾下自然少不了忠心耿耿的大臣于将领。
不止是朝中,更是遍布南麟各地。
有了欧阳晟乾的情报,外加上逐月此前在暮四处所了解到的讯息,很快便拟出了一份名单来。
但凡是出现在这份名单上的人,皆被列入了暗杀范围之内。
这件事情,虽然是两人共同商议,但是具体执行,还是逐月暗中进行的。
同时也派
遣了大量“自己人”,预备届时取而代之。
结果哪知此时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