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华菁顿了下,秀眉一挑,冷哼道:“便是你那个好儿子,眼下也不过只是跟一群老顽固苟延残喘,要不了多久,就能跟你来作伴了。
且不止如此,便是连边境那边,也已经做了周密的部署安排,西岐大军压境,随时都能发动,只消这里有半点风吹草动,本宫跟逐月稍有差池,就一举入侵,彻底让南麟消失!”
“当然了,为了能更好地行事,或许本宫还不会这么快让南麟消失,会留着它,做西岐的附属国存在,不过告诉你这些,也无非就是要让你明白,赵婉兮,事到如今,大局已定。
即便是冷君遨再能翻出什么浪花儿来,也改变不了局面了。
所以,他是生是死,在不在我们手里,并不能决定什么。”
“是么?
倘若果真是如此,你又何必要刻意在我面前说这么多?恐怕还是有些事情,依旧超出了你们的掌控吧?”
欧阳华菁话里话外破绽众多,想要发现点儿端倪,其实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至少,在形容冷君遨跟冷昱麟处境时,就跟事实不符。
赵婉兮可没有那么傻。
只是……
不止是京城,就连边境也有了异动?
别看当着欧阳华菁的面儿,赵婉兮始终沉稳如狗,就好像南麟的颠覆跟她没有丝毫关系似的,实际上心里边,早就慌乱的不成样子了。
她之所以强装着,不过是为了争一口气而已。
眼下好不容易等到对方走了,自然是左思右想万般的忐忑不安,最终还是忍耐不住,抬手从发髻中摸出了一枚小小的骨哨来。
这是小橙子上次临走时特意留给她的,说是为了以防万一,在紧要关头当做急用。
毕竟地牢危机重重,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出什么事情。
好不容
易熬到天黑,盼着时间逐一流失,寒意侵袭,夜色已深了,赵婉兮留神打量许久,确定外头再没有巡逻的守卫,方才小心翼翼地将其吹响。
急促而凌厉,像是某种鸟类的叫声,为了不惊动外边的人,赵婉兮吹响了一声,便不敢继续。
耐着性子候了半响,却没有任何动静,心下实在是焦急,忍不住又将骨哨拿了起来。
这一回还没放在嘴边,就有极其细微的动静入耳,伴随着的,还有一股子不被人所察觉到的淡淡异香。
只吸了一口,赵婉兮念头一转,赶紧屏住呼吸,将注意力放在牢房外的走道上,不消许久,一道罩了黑色斗篷的身影便无声无息地出现了。
夜里牢中光线昏暗,只有过道中亮着寥寥几盏油灯,并不能看清对方的脸,不过就凭着他是被骨哨召来的,赵婉兮心里就有底。
在不断摇曳的油灯散发出来的那点儿光线的照耀下,赵婉兮视线紧紧地盯住来人,语气凝重。
“小橙子你不用进来,本宫唤你来,只问你一句话。
你且也别同本宫绕弯子打哑谜,只消直言告诉本宫,太子那里,确定没有危机?”
冷君遨的消息,暂时打听不到,便是问了小橙子,也未必知晓。
但是冷昱麟就不一样了,他是小橙子的主子,两人之间,总会有特殊的联系方法。
而且赵婉兮想的也是简单,只要冷昱麟那边没事,万事顺利,冷君遨那就不可能会有问题,能护着儿子周全,总还是有点实力的。
说到底,问出这话,心态还是多多少少被欧阳华菁的笃定给影响到了。
莫约是得了冷昱麟的严令,每一次小橙子来,都殷勤的不行,各种活络,只要一开口,便无不在安着赵婉兮的心。
然
这一次,却十分异常。
别说是主动凑过来献殷勤了,甚至是听到了赵婉兮问话,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只拿着一双眼睛上上下下地看着她。
原本就从头到脚罩着黑袍,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