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兮,经历了这么一遭,状态可想而知。
脸颊上的疼痛不言而喻,甚至在感官上,她都感觉自己分明就是顶了一个猪头!
暴怒跟冲动也有,可是却发作不得,其中的憋屈也没法儿说。
没有再去继续理会自己那些已经被激怒到睚眦欲裂的宫人们,眼见着那宫女总算是作了罢,上首的欧阳华菁也没有继续要咄咄逼人的意思,赵婉兮这才暗自舒了口气。
满手的湿润,手心里头满满的都是冷汗,左手食中二指叠加起来暗中做出来的特殊手势,也悄然松开。
而后抬手擦拭了一下嘴角渗出来的血渍,冷嘶了一声,方才抬起头,目光清清淡淡地朝着上首望过去。
乍然看上去,似乎是在跟端坐在那个方位的欧阳华菁对视,实际上,赵婉兮眼角的余光,却是不停地朝着四下瞟。
暗中也仔
细留意着殿内一股子特殊的气氛有没有变化,以免发生什么措手不及的变故。
这场打,她挨的异常憋屈。不过同样的,也在赵婉兮的预料之中,甚至上,有了这场打,她的心中才更加确定了某些事情,竟还有点抑制不住的小得意。
面上自然是半点不敢表现出来,只恰到好处地蹙眉,声线有点控制不住地颤抖。
“欧阳华菁,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赵婉兮,这话,该本宫来问你吧?你做了什么,难道自己心里没点数?!”
明明挨打的人是赵婉兮,奇怪的却是,欧阳华菁的样子,看上去竟比她还要生气恼火。脸上看着似乎还能勉强忍得住,但是眼底那股子想要直接瞪死她的恨意,显而易见。
就好像赵婉兮当真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
事实上,也的确是跟欧阳华菁说的那般,赵婉兮到底做了什么,在场的人,莫约也就她们两个心里清楚了。
即便是作为贴身心腹,琼儿一时也完全摸不着头脑,眼见着自己挣扎不过,听到这厢说话声,眼睛一亮,直接就朝着欧阳华菁怼了过来。
“眼下这宫里头什么不是你们说了算?我家娘娘还能做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欧阳华菁,你若是想要算计着皇后之位尽管拿去便是,又何苦做这些劳什子的花架子,故意要来扣屎盆子?!”
这话,就眼下的宫中来说,可是委实有些大逆不道了。
这厢琼儿才刚刚吼完,自己还没怎么样了,压着她的那几个长菁宫的宫女反倒是被吓得肝胆俱裂。
毫不迟疑地扬起手打人,巴掌落下的同时,还有人赶紧拿出自己的手帕来堵住了琼儿的嘴。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琼儿就只能“唔唔”乱叫了。
侧脸红肿着,虽说没有到赵婉兮这么凄惨的地步,但是好歹也算是跟上了她的步伐。
赵婉兮:“……”
讲道理来讲,这次欧阳华菁还真就不是故意给她扣了屎盆子,而是确有其事。
正想着呢,果然就见欧阳华菁轻蔑一笑,态度十分倨傲。
“呵,这贱婢虽然大胆,倒还懂点时务。放眼眼下这南麟宫里,还有什么,是本宫一句话不能解决的事儿?!”
这已经不是倨傲了,而是自大狂妄。要命的是,她这狂妄并非空穴来风,还是实打实的有底气
。
这点,莫说是赵婉兮,便是连被堵了嘴巴的琼儿,也心知肚明。
既然是明了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计较,挨个打,区区几巴掌,倒也顺情顺理。
毕竟积怨已久。
且这些所有的屈辱加起来,却都比不过赵婉兮心底最深刻的担忧。除了眼前几乎发了疯的琼儿之外,她的注意力,还不得不停留在琼华宫殿外廊下的异常上。
因为大殿的窗户是开着的,刚刚,就是适才她挨打的那一瞬间,赵婉兮分明感觉到,有一股子极其锐气的阴气,从窗户外面蓦然闯了进来,其凌厉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