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丝楠木椅子,欧阳晟乾正端坐在上头。
这样的事情看的多了,也对具体情况心知肚明,赵婉兮见怪不怪,连点儿讽刺都生不出来。只将目光放在独自一人站在大殿中央的人身上。
凝神静气地听着对方的慷慨激昂。
那人真是昨儿个起初还在慈心宫的大殿里头跟她不对付,接二连三地出面怼她的那个太仆太常,此时火力全开,针对的对象已经变成了上首面色阴晴不定的逐月。
“好,你既说你是真正的皇上,那老臣斗胆,且问一句,昔日先皇在世,曾于御书房中交代有关诸位皇子安置一事,你可曾转述的出来?”
显然赵婉兮来迟了一步,真正的对峙已经开始了。能选择在这种时候挺身站出来,这个太仆太常倒是也挺有勇气。
不过他质问逐月这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赵婉兮总有种十分奇怪的感触。
好在她这厢心
下不解,另外一边的冷昱麟似乎也心有所感。
上前一步,他语气并没有太仆太常那般犀利直接,对逐月这个冒充者,似乎还有那么点儿明面上的弱势,不过话语之间,却也是寸毫不让。
“那种事情年代久远,能不能转述出来倒也不甚重要,父皇日理万机,陈大人你且别为难于他。远的不提,便说个近的吧,不知父皇可还记得当年儿臣出生时,可曾有何趣事发生?”
右边一众大臣原本就是站在他身后表明立场的,此时听冷昱麟话一出,皆是纷纷附和。
那情形,让赵婉兮神情一闪,忽而就有了一种恍若穿越的隔世感,依稀之间,当初将将睁开眼睛时候所遭遇的一起,悉数在眼前上演。
世人皆知,昔年冷昱麟这个太子出生时,冷君遨还不过只是个七皇子,尚且于皇位无缘。
说起来也是稀奇,似乎一朝之间这个孩子就凭空出现了,随后更是深得太皇太后喜欢和器重,视为珍宝。
而那时的赵婉兮,为了自保,不得不化身医女入宫,随后成为冷昱麟的奶娘。
在所有的事情尚未揭开时,那一切,是那么的巧合,似乎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好了的。至于其中内里那些隐秘,旁人自然是不得知,深知内情的,不过也就是他们几个罢了。
至于逐月,那个时候指不定还在哪个荒凉之地接受训练呢,又岂会知道其中的细节?
冷昱麟这个问题,问的不可谓不狡猾。
察觉到自家儿子浓浓的恶意,赵婉兮由不住暗自会心一笑。也就在她唇角刚刚牵动时,突然察觉到不对,有人的目光直直投来,径直落在她脸上。
带着几分熟悉的炙热,还有让她难堪而不适的恶心。
即便不看,也知道这目光的来处是何人了。
假装恍然未觉,赵婉兮并没有回应,只将目光放在了上首的逐月身上,果然很快就察觉到,有一股子煞气迎面而来。
冷峻的语气,跟冷君遨像了个十足十,一声冷哼气场乍现,倒也颇像那么一回事儿。
“呵,当真是朕的好儿子,南麟的好太子,小小年纪野心倒是十足。怎么着,现在便想着要取而代之了不成?莫非真道是朕老了,可以随意任性妄为不成?”
不得不说,就冲着那张脸,加上这么做足其实的一声冷喝,眼前的逐月,很容易就会让人产
生错觉,真以为那就是冷君遨了。
便是连赵婉兮,也忍不住有点儿恍惚。
也难为冷昱麟一个孩子,还能有那么坚定的立场,能够做到毫不变色。
面对着逐月的暴怒,冷昱麟小脸上并不见多少慌张。恰恰相反,他竟还维持住了初始的镇定,小小年纪就有了几分帝王的仪态,平静的压根不像是个孩子。
语态平和却又掷地有声,眉眼更是非同一般地坚定。言语之间,不消用多少力气,也用那份稚嫩奠定着一个事实。
“倘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