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翻飞,在寂静的京城响动格外大,不少百姓被声音吵醒,探出脑袋来看热闹。
医馆的门被急促的敲响,乐淞连滚带爬的从楼上下来,仿佛再晚一些,外头的人就要破门而入。
心里憋着火气,正准备发泄,开门看见是秦玄后,当即闭了嘴。
“她背后被棍子砸了,晕了过去,你快帮她看看。”秦玄嘴上说着,手脚也不停,抱着叶之秋进了里面的屋子。
轻车熟路,显然对这儿很熟悉。
乐淞快速揉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过来,能被小世子紧张的人,肯定不是凡人。
“把她上衣扒了,让我看看。”乐淞在柜子里翻找东西,不客气的指挥道。
衣服掀开后,入目是大片的淤青和血肿,看起来瘆人的厉害。
秦玄的心都在跟着颤抖,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叶之秋的伤能那么严重,或者说即便是有不舒服,叶之秋也能伪装的很好。
除非是真的撑不住了,才会露出弱态。
抱着药箱过来的乐淞,瞧见后背这副样子,不禁啧了一声,“她是得罪了谁,打这么狠。”
“为我挡下的。”秦玄失魂落魄的坐在床边,握着叶之秋的手。
他不止是看见了血肿,还有在大理寺关押时留下,那不可抹灭的疤痕,都在彰显自己给她带来的伤痛。
秦玄痛苦的捂住了眼睛,被风干的眼眶再一次涌现泪水,顺着指缝滑落下来。
“瘀血导致压迫了神经,所以才会昏迷的。”乐淞将一根根细如发丝的银针扎入穴位,“先试试看,若是没办法化解瘀血,只能用小刀拉开放血了。”
最后一根针落下,乐淞的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松了一口气,“你这朋友命可真大,打在了脊柱上,得亏年轻结实没断,不然人就得躺一辈子。”
乐淞又掀开了叶之秋的裤腿,看见上头落下的疤痕后,眉头蹙起,“谁那么缺德朝关节处打。”
一字一句像是刀刻在秦玄心上,哽咽了一下问道,“会怎么样?”
“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天气不好的时候,关节会疼罢了。”乐淞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你这朋友老了后日子不好过啊。”
身上那么多伤,别看年轻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到老了,毛病就全都出来了。
其他的情况乐淞没多问,这些皇室贵族的秘密,他可没有多余的脑袋能知道的。
要说乐淞和秦玄是怎么认识的,还得从几年前说起。
当时的乐淞不过是跟在一位郎中后面打杂,虽然天资聪颖,对医术有极高的兴趣和天赋。
只是身为男子,想要触碰这些东西,在这个时代是不被认可和允许的,所以乐淞只能在闲暇的时候,偷偷拿着医书学。
在郎中治病医人的时候,够着脑袋去看,即便是再小心谨慎,还是有暴露的一天。
郎中非常的生气,觉得乐淞是个不安分的人,便把人从药馆中赶了出去。
无家可归的乐淞只能流浪街头,他学着街边乞丐乞讨的方式,渴求路过的人给他一口吃的。
男子在外,总归是会被欺负的,地痞小流氓见他细皮嫩肉,总是上去骚扰,乐淞反抗无果,只能不要命的逃跑。
可日复一日,折磨着他精神要崩溃,想就此了断的时候,遇见了秦玄。
他将自己的经历毫无保留的告诉了秦玄,只希望能够借助贵人的帮助,逃离这个充满痛苦回忆的地方。
一切都出乎他的预料,秦玄收他进入了王府,并且让他跟着王府的郎中后面学习,来之不易的生活让乐淞更加奋发图强。
他抓紧手边一切的资源,没日没夜的钻研,孜孜不倦的摄取知识,有关医术的书,他翻得破破烂烂,每一行都精心标注了重点。
没有人愿意相信乐淞,只有秦玄在生病的时候,愿意尝试乐淞开的药方,让他在自己身上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