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是没事,但他把白大褂抢走了。”医师露出一个半哭半笑的表情。
喻江行才发现异常之处,原来这几只虫当中只有医师没有穿白大褂,他望过去,那件白大褂已经成了奥根的主要发泄对象。他把已经变成布条的白大褂踩在地上,发出仇恨的吼声。
喻江行的心沉了下去,这几个月的努力全白费了。他走到门前准备进去,旁边的虫赶忙拦住他。
“首席,不能进啊!他现在谁都不认识。”话还没说完,变异种突然出扑在墙面,那张脸贴在玻璃上扭曲起来,带血的爪子拼命抓着玻璃,留下一道道血痕。
喻江行看着眼神黑沉准备出来将他们撕碎的奥根,对方大张嘴巴哈哈呼气,在众虫惊诧目光里雄虫将手掌映了上去,隔着玻璃贴上了奥根的脸。
刚才还阻挠不已的虫安静下来,静静盯着变异种的反应。
只见刚才还狂躁不已的变异种蓦然静了下来,巨大的黑眼珠眨了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总觉得那对眸子泛起了水雾,露出虫崽见到双亲时的可怜表情。
“开门。”
医师迟疑望着雄虫看不出情绪的脸,略显迟疑,开门后全神贯注盯着医疗室的反应。
他不可置信眨了眨眼,只见刚才六亲不认的变异种冲到门口的雄虫跟前,很有分寸的在两米外停下,奥根蹲下来仰起头,发出怆然的哀鸣。
喻江行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盯着委屈巴巴的大块头,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倒是不显。
“为什么要这么对医师?”
奥根低下头,呼呼地喘气,就是不肯抬头看雄虫。
喻江行狭长的眼竖起,露出一点严厉:“我也穿着白大褂,你是不是也要攻击我?”
大块头反应很大,立马抬头,发出反抗的嗷嗷声。
喻江行冷冷道:“以后不准再欺负其他虫。”
“吼。”奥根气力不足地发出一声低吼,整只虫趴到地面,神情蔫蔫的。
喻江行面上仍然十分严厉,他走到墙边,按下按钮后,墙面打开露出一个药柜。他转身招呼还蔫巴巴蹲在门口的虫,放缓声音:“过来。”
刚才还有气无力的大块头一眨眼就到了雄虫跟前。
喻江行从柜子里拿出剪刀和镊子,微抬下巴向对方示意。
“把手伸出来。”
大块头乖乖将双手往前伸,露出那对鲜血淋漓的手腕,意识到对方冷然的目光后他好像知道惹雄虫不悦了,连忙将手收回来藏在背后,不让看。
喻江行见奥根跟个犯错的虫崽一样还想隐藏罪证,气笑了。
“不准躲,拿出来。”
奥根弱弱地吼了一声,好像在和雄虫讨价还价,抬眼看到面无表情的雄虫后,身体一抖立马将手伸出去。
喻江行冷着脸,用剪刀将染血的纱布剪掉,又用镊子将纱布夹出来放到铁盘里。
此时,那伤口看得是一清二楚。
手腕上并没有厚实的皮毛,那天剧烈挣扎后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露出森森的白骨,加之二次伤害,伤口周围已经发炎化脓了。
他深吸了口气,将药粉撒了上去。
可能很疼,大块头手一缩一缩的,见到雄虫不愉快的表情后,又抿着厚嘴唇死死架在半空。
喻江行看了额头冒汗的奥根,垂下眼将洁净的纱布重新缠上去,最后打了个结。
“把床恢复原位。”
大块头哼哧哼哧地将倒过来的床抱起,回头小心翼翼看了雄虫一眼,然后弯下腰艰难将虫床轻轻放回原位。喻江行看着他演戏,砸的时候挺轻松的,复原就难到了?
剩下的部位如此反复处理后,雄虫站起身,面无表情盯着奥根。
奥根坐在床边,像一只大型犬般耷拉着脑袋,满是阴郁的气息。
“以后你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喻江行冷冷盯着他,手上沾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