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看见冷不丁出现的人,嘉言一惊,下意识后退一步。同时攥紧了手中的武器——一根从后厨拿来的烧火棍棒。
她脑海中疯狂涌动着一个念头: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到底看了多久?看到了多少?
看他这反应,对沈家的功夫都这样敏感在意,还不知厌恶她到什么地步呢。
还没等她想好怎样应对,正在府中“养伤”的齐王萧遇就纵身从屋顶跃下,几步至她跟前。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刚才练的武功,是谁教你的?”
“什,什么武功?”嘉言像是被吓到了,磕磕巴巴,心里却在苦思应对之法。
见她不回答,萧遇直接出手,手指微张,直取她的咽喉。
嘉言来不及多想,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反应。
她后退一步,身体一偏,手中的烧火棍直直刺向他的胸口。
练了三遍都没练好的招式这一次使出来顺畅无比。
但是这个时候,嘉言丝毫不觉得开心。
因为下一瞬,她的烧火棍就被人轻松夺去,“啪”的一声扔在地上。
嘉言心下遗憾,可惜这个身体练武时间太短,学艺不精,不然完全可以和他有来有回,而不是一招落败。
眼看着萧遇再次向她走近,嘉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露出惶恐之态:“王爷……”
萧遇瞥了一眼地上的烧火棍,神色淡淡:“就是你刚才使的武功。谁教你的?”
看她学的不精,不像是练习很久的。
都到这个地步了,嘉言自然不能说那不是武功。
她垂着头,小声回答:“没,没人教我。是我自己练着玩的。”
萧遇嗤的一声冷笑:“没人教你?沈家家传绝学,你自己练着玩?”
方才那一招,看着简单,但是侧身与直刺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分明是沈家家传武功。
可是沈家嫡系已经死绝了。
长宁县主作为最后一个练习沈家武功的人,也已于三年前长眠于地下。
“这……这是沈家的家传绝学吗?哪个沈家啊?”嘉言一脸懵懂,佯作不知,试图拖延时间,同时在努力思考措辞,准备临时编个理由。
这是沈家家传武功不假,可哪到绝学的地步了?
“已逝的忠勇侯家。”
忠勇侯是嘉言的祖父,早已离世多年。
如今嘉言听到这个名号,只是点了点头:“哦,原来是他家,我知道。沈太后和长宁县主也是他们家的。”
说这话时,她留心观察着萧遇的神色。
果真,在她提到“长宁县主”四个字时,他脸色几不可察地一僵。
嘉言的心脏也跟着跳了一下。
行吧。
听到她的名字都有这样的反应,该是有多厌恶她?
明明她也没得罪他几次。
嘉言轻轻叹一口气,极是诚恳的模样:“可是,王爷,小人真不知道这是沈家的绝学。小人就会那么几招,还是无意间从一个册子上看到的,觉得好玩,就记下来了。今天闲着没事,就想练练试试。可惜,小人蠢笨,总是学不会。”
萧遇压低了眉毛:“册子呢?”
莫非是那个人留下的东西?
“……烧了。”
“烧了?”
嘉言眨了眨眼,一脸的无辜:“就一本很薄的、破破的册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是小人在随州的时候见到的。当时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记下了那几个动作后,心里害怕就给烧了。”
她特意提到随州,耍了一个小心眼。
周三小姐少时在随州生活过一段时间。巧的是,长宁县主沈嘉言的生父早年也曾在随州待过几年。
尽管这两人并不相识,但谁能保证,沈将军不曾留下过册子,也没被周三小姐无意间捡到呢?
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