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宾利行驶在夜色之中,车身流畅凌厉的线条划破黑暗,犹如闪电撕裂般。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酒吧门口。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车里下来,他的穿着太过严谨,与吵闹的酒吧格格不入。
傅屿迟一向不喜欢这样喧闹的地方,也极少踏足,但时瀛给他发消息的时候,他还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轰鸣的电音夹杂着男女之间的调笑,让傅屿迟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强行将转身离开的念头压了下去。
既然答应了时瀛,他就不会放他鸽子。
这家酒吧是时瀛开的,开业的时候傅屿迟来捧过场,那天他强忍着没发脾气,回去后听了几天的钢琴曲才将烦躁的心安抚下来,这之后他就再也不肯过来。
无论时瀛怎么恳求甚至给好处引诱,都没能将这尊大佛请过来。
这次时瀛也就是随手发了个消息,没想到傅屿迟居然同意了。
他们这群人都是一个圈子的,平常多是一起厮混,偏傅屿迟格格不入。
傅屿迟落座后,时瀛倒了一杯威士忌给他,“今天吹的哪阵风,居然能把你吹过来,真是罕见。”
傅屿迟接过酒杯。
杯子里放了冰块,握在手里冰得手心发凉。
傅屿迟没说话,即便是在酒吧昏暗的环境下,也能看得出来他脸色阴沉得厉害。
时瀛往他身边一坐,“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时瀛嬉皮笑脸,“说出来给哥们听听,高兴一下。”
傅屿迟:“滚。”
时瀛也不生气,笑着喝了一口酒,烈酒入喉,刺激得他闷哼一声,“说正经的,到底怎么了?”
他与傅屿迟怎么说也是多年至交好友,朋友有事,他总得为他排忧解难。
“我见到她了。”傅屿迟脖子向后微仰,往喉咙里灌了一口烈酒。
时瀛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酒杯摔了。
“谁?不会是她吧?”
傅屿迟这幅样子,除了那个女人,他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能让傅大少如此烦闷。
见傅屿迟不说话,时瀛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时瀛把手里的杯子放在玻璃桌上,忍不住继续追问:“怎么遇见的?”
傅屿迟靠着卡座沙发,闭着眼睛,许是他累了,整个人透着一股子颓废慵懒,“在我下属的订婚宴上。”
下属的订婚宴遇上前女友,确实是巧得不能再巧了,时瀛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问:“她是新娘的朋友?”
“她是新娘。”
时瀛惊愕得咽了咽口水。
让傅屿迟纠结了三年的女人,甩了傅屿迟的女人,居然嫁给了他的下属!
这说出去谁能不激动。
简直是他们圈子里的爆炸性新闻。
三年前傅屿迟离开傅家白手起家,一手创办了与刍科技,公司是走上正轨了,女朋友却把他甩了。
天之骄子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那女人甚至连分手的话都没有说,直接拉黑他所有联系方式。
起初,傅屿迟就跟炸药桶似的,一点就炸,谁都不敢招惹他,每回他们几个兄弟凑在一起喝酒,他都喝的烂醉发疯,一边摔杯子,一边质问那女人凭什么一句话不说就甩了他。
时瀛一开始还会劝傅屿迟放下自尊,去找那个女人问清楚,但只要他提,傅屿迟必定生气,眼里阴鸷得能杀人。
后来,他也就不提了,他也不想给自己找不自在。
时瀛知道傅屿迟现在肯定是异常愤怒,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到该怎么说,安慰他也不对,骂那个女人不识好歹也不合适,索性闭了嘴。
卡座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很快,便有几个穿着火辣的女人盯上了他们。
女人们大胆地走过来,端着酒杯来攀谈,“两位帅哥,要不要一起喝?”
时瀛浪荡惯了,有美女投怀送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