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若哥儿你哪儿来的汤婆子?”李善桃眼尖,铜制的汤婆子黄澄澄的,她一眼就瞧见了。
“昨日买的,和镇上老板做成了一笔生意,还没来得及和你们说。”沈若把汤婆子挨个堆叠好,说道。
李善桃惊讶地眼睛都瞪圆了,啥?她没听错吧?若哥儿和镇上的大老板谈了一笔生意!?
沈若道:“就是我之前让娘你和阿嫂做的那两条手帕,等明日婶子们送布料来了,还要劳累你们几天。”
“那、那手帕还真能卖出去啊?”李善桃手里的碗都差点儿摔了,她立马抓稳道:“大老板不嫌啊?”
沈若嗯了声,随后从怀里掏出买汤婆子和草编工艺品剩下的十八两。买草编的那五十文用的是李善桃给他去镇上的零花,草编打了折结了五十文,坐牛车用了六文,一共五十六文钱正好全被沈若给用没了。
家里人从没这么奢侈过,也就沈若敢这么干。
沈若见李善桃呆滞住不动,又把银子往前递了递。
“娘,这钱你收着。”沈若知道沈丰组成小家之后,他们小家一家三口的银钱是自己攒着的。
所以李善桃给自己的那五十六个铜板,就是她和沈大山辛辛苦苦一个铜板一个铜板赚来的了。
家里现在手头终于可以稍微宽裕一点了。
“这么多……若哥儿,我不是在做梦吧?”李善桃感觉十分的不真实。
沈若解释道:“这个只是定金,以后大老板要买我设计的各种绣品和新奇的小玩意儿,就从这里面抵扣。只要他的店效益好了,可以跟我一直合作共赢,那收入就可以稳定下来了。”
李善桃听不太懂,但她只要明白一点,她家若哥儿真是太厉害了!!
她开心地笑出一脸褶,沈若去给小云吞喂羊奶,她就抱着一篮子衣裳往小溪去了。
出门洗衣裳的时候遇见不少人,等到了小溪边周围正在洗衣裳的婶子见她乐呵,忍不住就问了。
“大山媳妇,你乐啥呢?说来我听听?”婶子一边用棒槌捶打着衣裳,问道。
另一边的婶子也搭了句腔:“是啊,老远见你走来就笑呵呵的,啥事儿啊这么开心啊?”
李善桃在村里当产婆这么些年,也不是缺心眼,赚了钱还往外说那不是遭人红眼么?
她笑着回:“我当阿奶了可不开心吗?我家小云吞哟,那聪明劲儿看着就让人心里高兴。”
沈梅冬忍不住开口刺道:“那有啥好高兴的,那崽本该喊你阿婆的,这会儿你家若哥儿带个崽是更难嫁出去咯。”
沈菊秋也就是秋媒婆是她姐,两姐妹都嫁给了同村的男人,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平日里这两姐妹就爱说人闲话,她姐更是仗着自己是媒婆村里人不敢得罪她越发猖狂起来,她妹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最爱的就是煽风点火,随便唠两句嗑都要刺一刺别人。
李善桃狠狠翻了个白眼:“我家若哥儿以后好了啊,多得是人要。再不济,给他招个婿也成啊。”
“呦呵,还招赘婿?我看你是没睡醒吧,就你家这三屋破瓦的,还有人能看上呢?”沈梅冬讥讽笑道。
她姐被沈若那小哥儿拿菜刀一吓唬,这两天每天夜里都心神不宁,眼底都黑了一片。听说沈若去沈宏家的时候还说秋媒婆可以给他作证,他究竟有没有打沈子莺,秋媒婆就气得呕血,谁特么的要给你作证啊!真是不要脸!
沈冬梅被她姐抓着听了一耳朵苦水,对沈若这一家人是丝毫都没有好感了。
况且那天她也在瞧热闹,这沈若只独独给她的死对头周兰大公鸡,可把她给气得够呛。
李善桃也懒得跟这种人生气,“三屋破瓦怎么了?好歹我家里人心齐,我也管得住自己丈夫。”
沈冬梅被戳了痛脚,她的丈夫三天两头往镇上跑,有个姘头的事情村里人都知道,但很少有人敢在她面前抖落出来。